纪怀昨也没见过她如此颓丧的样子,问:“万一,你轻松到灵山,拿了假经呢?”
姜松河起身准备去洗漱,她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语气写满随意和无奈。
“拿了假的,那就散伙,我又不必拯救东土,也不用给谁交代。”
她已经进了卫生间,说的倒是洒脱,但纪怀昨知道,她很难就这么快放下。
姜松河的世界里永远存在没有明说的情绪价值守恒,假如她被骂了一句,那就一定要夸她两句,她才能把被骂的事情抵消清除。
这次被袁老师刺激得够呛,恐怕,袁老师要在电影院等她四个小时,要说更多喜欢她的话,才能把她拉回来。
可姜松河已经开始抵触更久远的事,父母的反对也好,袁江槿的不知何时才开窍也好,她都没信心面对。
她知道自己耐心有限,恐怕等到袁江槿喜欢上自己就已经用光了耐心,到时候面对父母的反对,她就一点点能量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即便袁江槿会补偿她,成倍的补偿。
但她不想和袁江槿去电影院,也不想听袁江槿说喜欢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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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袁江槿像踩着点一样进了纪怀昨家里,她下意识搜寻那个人的影子,最后看到她在客厅中间和两个小孩玩大号飞行棋。
袁江槿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意,站在门口愣神。
阮赴今喊她一声:“袁老师,进来吧?”
袁江槿回神,歉然地把水果递给她:“随便买的,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这些。”
阮赴今道谢接过,把水果拿去厨房洗。
客厅里只有两大两小两猫,姜松河自然早就看到袁江槿进来,但她不知道该搭什么话,干脆保持缄默。
阮霁禾跳的真开心,一扭头就瞧见对自己管教最严的数学老师,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先迈哪个脚了,愣在原地疯狂回忆自己的数学小测是不是不合格,所以老师找到家里来了!
她得得得跑到商镜黎身边,干笑着拉着商镜黎就走:“我们……我们去写作业吧!我最喜欢做题了,快走!”
两个小孩走了,跑得飞快,姜松河甚至都没来得及挽留。
她眼疾手快想把王八蛋逮住,也好有点事做,不至于和袁江槿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
但王八蛋也异常灵活,在她手中一扭就逃掉了。
袁江槿微微躬身,把才出虎口的王八蛋单手擒住,抱在怀里,递给姜松河。
姜松河一怔,她抬头,袁江槿正冲她温温柔柔地笑,眼里有些许纵容:“给。”
姜松河犹豫,如果不接,像在和她闹脾气;如果接过来,又像下了她给过来的台阶。
最后她还是接了,因为长久的僵持之下,袁江槿的神色逐渐受伤,她见不得她这个表情。
袁江槿的情绪好了很多,坐在她旁边几十公分的距离,问:“头疼不疼?我听小昨说你昨晚喝了很多酒。”
姜松河把脑袋支在一边,口吻平淡:“还好,平时去玩都喝那些,没什么好矫情的。”
袁江槿嗅到火药味,抿了抿唇,低声:“不是矫情。”
姜松河没说话,袁江槿偷瞄她一眼,再度开启话题:“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来得及思考就回答,我可以重新回答你。”
姜松河最怕她提起昨晚的事,不但会让她想起自己多小丑行径,还会把这件事重新捡起来反复说。
不管是哪个原因,她都不想提这茬。
“不用了,同样的问题没必要回答好多次,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淡,袁江槿心里很不舒服,她发觉她宁愿这人像昨天一样怒气冲冲地发火。
最起码,还有那么强烈鲜明的不满,而不是像现在,叫她揣摩不到她在想什么。
“昨晚的话,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袁江槿再度解释,“我没有准备好面对那些问题,所以才回答的一团糟,我们可以重新沟通的。”
她模样诚恳,可越是诚恳,姜松河越是不想沟通。
是心里还在闹别扭也好,还是不想再让自己对她心存妄想也罢,她都不想听。
“袁老师要不要看看电视?”姜松河岔开话题,摁着遥控器连接手机,准备投屏一个闹哄哄的动漫。
袁江槿见不得她这个态度,摁住她的手,也有点不悦:“姜松河,我想和你谈谈,就昨晚的问题。”
姜松河被烫到一样收回手,瞧着袁江槿仍想靠近的样子,赶忙提高音量制止。
“袁江槿!”
袁江槿被喊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似乎一定要把昨晚的事拆开揉碎了说。
姜松河叹了口气:“好,你要说明白是吧,那说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出来再说昨天。”
袁江槿果断抓住机会,点点头。
“你喜欢我吗?我问的是爱情里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