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间,阮赴今倒是主动发来一条消息:
[今晚回去我有事跟你说。]
纪怀昨似乎有所感应,她问:[关于小禾的亲生母亲吗?]
阮赴今回了个表情,然后又附上一句话:[什么都瞒不过你。]
纪怀昨唇角下降,她并未感到得意,反而有些担忧:[有什么事回来之后慢慢说,一起商量,这快放学了。]
阮赴今看着这行字,心里的疲惫感逐渐被已经幻想到的场景融化。
再过一个多小时,她就可以坐在纪怀昨干净的客厅里,或者书房里,在暖融融的灯光下,望着纪怀昨认真的神情吐露所有的不快。
这个画面令她无比期待。
姜松河过来的时候,纪怀昨正靠着走廊的窗台发呆。
她走到纪怀昨身边,戳戳她,给她一瓶旺仔。
“想什么呢?前女友?”
纪怀昨怼她一下:“你这张嘴真是容易抵消你攒下的功德。”
姜松河笑:“那你就告诉我,我不就不猜了?”
纪怀昨不吭声,插上吸管咕嘟嘟喝奶,还不忘了摊手帮自己的两个小家伙要。
姜松河白她一眼:“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呢,你来我办公室坐会儿,我给你拿。”
纪怀昨跟在她后头去了办公室,姜松河随便抽给她一个椅子,问:“刚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小禾不是离异家庭的啊?”
纪怀昨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点点头:“她大概就是小禾的亲生妈妈,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抛弃了她,阮赴今当时看不过去,就收养了小禾。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的。”
姜松河满脸的一言难尽:“那她现在来是干嘛?”
纪怀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想接回去?难道小禾的乖巧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吗?”
姜松河白她一眼:“还乖巧呢,自打学了散打之后更皮了,以前是追着新来的音乐老师说话,现在是音乐老师躲进办公室,她挂在窗台上和音乐老师说话。”
纪怀昨能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得两肩发抖。
姜松河也笑:“你是没看见,就在那个窗台上,给音乐老师吓得,生怕摔了她!最后小商总绷着小脸儿把她摘下去了,哈哈哈!我真的很想给你看看监控,真的太可爱了。”
纪怀昨看到那个窗台后边的人影,忍着笑问:“你说哪个窗台?”
姜松河笑得花枝招展,指着自己背后的窗台,转过半个身子:“哈哈哈,就是这……呃。”
窗户外边,抱着几本教案的袁江槿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姜松河的笑被捆死在嗓子里,她尴尬地改变一个弧度:“袁老师啊,上完课……”
袁江槿只丢给她一个淡漠的眼神,就抱着教案离开了。
纪怀昨看得好笑,见好友面如死灰地转回来,更好笑了:“袁老师不是坐你对面的吗?怎么不进来?”
姜松河干笑三声:“哈——哈——哈——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申请了别的办公室,现在在我隔壁了。”
她指着自己面前的隔板:“就是,隔了六个隔板,和一个墙壁的隔壁。”
纪怀昨笑出声:“你还说不惦记呢,几个隔板都数的这么清楚。”
姜松河烦恼地直抖腿:“她真的更奇怪了,现在见面就跟不认识一样,一句话都不跟我说!那天回去之后不是给我删了嘛?然后我用小号加她,她也像没看见似的。之后我又申请了一次,也没人理我,服了。”
纪怀昨看了一眼她手机上的微信分身图标:“你那小号不是私人号么,上边除了小妹妹就剩我了,竟然都舍得拿来加同事?”
姜松河张大了嘴巴:“难道我还需要为了袁将军再去办个手机号?大姐,我只有这两个号!现在的月租多贵啊!”
纪怀昨笑得快直不起腰,下课铃打响,姜松河塞给她两盒旺仔把她赶出去:
“快滚吧你,少烦美女。”
纪怀昨仰头大笑出门去,临走前还在窗户那停留一阵:“姜老师,刚吧得!”
姜松河忍无可忍:“刚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