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仕招嫲身后响起两道女‘鬼’声音:“二伯娘,不劳烦你带路了,告诉我姐妹,娘的坟墓迁到了何处便行。”
“啊……”仕招嫲一激灵,全身剧烈震动,转过身,抬手又想发射麻醉针。
孙秋梅夹手夺过,当着仕招嫲的面,将麻醉枪融化成铁汁,一滴滴滴在二楼地板上:“二伯娘,这东西在梨窝村用不上,用得上反而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快说吧,我姐妹可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仕招嫲大骇,颤抖着手指横岭:“好侄女,你俩娘的坟墓在岭背,跟大嫂子六英子葬在一起。今…今晚好冷,我…我真的不去了。”
话未说完,房内已不见了两个好侄女,仕招嫲拍拍胸口:他爷爷的,清明节的鬼真厉害,咒语都发挥不了作用。
横岭岭背,坟茔一排排一幢幢,可不止只有六英子与廖莼莺两个人的坟墓,还有村子里别家的长辈亦葬在这个地方。
瞧规模,定是村中有人组织,分割规划,这倒少了阳间的后辈们因为土地之事而争吵打斗。
姐妹俩找到自己娘亲墓碑的同时,还瞧见大伯孙卓羽,二伯孙正延和自己亲爹孙耀秉三个人的石碑;从山岭上面依次往下排列,孙正延旁边有个空缺,料来是为仕招嫲准备的了。
这几个都是血脉亲人,孙冬梅没摆出做大姐的身份,而是问孙秋梅:“妹子,一并给大伯二伯焚些冥币吧?”
“焚,怎么不焚?阳世受苦,阴间可不能受穷。”孙秋梅回答得毫不犹豫:“大姐,咋不见爷爷奶奶的坟墓?这个等会儿还得去问问二伯娘。”
孙冬梅唉叹了一声:“要不是战乱,要不是贫苦,一大家子人肯定快快乐乐还生活在一起。”
五座墓碑前,同时焚烧纸钱,暗黑的天空亮起了一片火光,两个大肚婆在十几米的距离上来回走动。
孙秋梅回答道:“如果没有战争没有贫穷,一家子人整整齐齐是没错的;但孙芮和孙莉两个小贼婆,肯定每日里欺负我两姐妹。唉!表面看着幸福,你我还不是一样泡在苦水中?”
孙冬梅眼中射出一股冷凌的光芒,咬了咬牙道:“三妹,要不要拎她们出来折磨折磨?”
“不要了。”被烟火熏得流泪的孙秋梅摇头道:“寒铁衣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当自身不借助科技产品而有玄幻之术时,要少与凡人接触;大姐,你夫君没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说过!”孙冬梅抹了抹眼泪:“它还说:别吃五谷杂粮,要吃人。妹子,有时候克制不住我都想把你一口吞下。”
孙秋梅轻笑了几声,抹了下泪水道:“可别做糊涂事啊!我不撑破你的肚子,也会扯断你的肠子。”
“知道!你姐夫为何不敢吃我,就是因为我割破了它伴侣的肚子爬出来,所以它对我还算客气。”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纸钱从戌时末开始到丑时才算将两篓筐香烛纸宝焚完。
由于三牲五果六斋只带了一份,因此也就只有廖莼莺的坟头才有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