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其实有些事儿吧,小侄很早就想做了,但是窝在泾阳县庄子上,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敢做啊,因为点啥,就是因为当初小侄没个出身,也没个靠山。”
“就说那庄子,跟裴家相邻,真是连种地都不安生啊,更别说要给家里挣点钱了。
地都被人惦记着,真要是有了挣钱的买卖,头天发财,第二天小侄可能命都没了。”
世家大族,他们看上的东西,是真的敢赤果果的强取豪夺。
就算是想要鸣冤,那都申诉无门。
为啥?但凡朝中做官的,八成都是世家出身,或者是跟世家有关系,投到世家大族麾下,给人家办事的。
无权无势,无好的出身,就要给自己找一棵大树,背靠大树好乘凉。
多少官员因为不敢得罪世家豪门,就算是百姓在世家仆役手里吃了亏,他们都不敢为百姓办事。
“所以当初你在见到朕之后,就想着找个靠山?”李渊笑问道:“只是借用个名头。”
李复老老实实的点头。
“就是想花点钱,买个靠山,但是吧,又不舍得花那么多钱,毕竟那会儿,庄子上是真穷,还想着给庄户们修水渠,还想着家里的日子能过得好一点,那巴不得都是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是真没钱,穷怕了啊。”李复说道:“这不自从您给我认回去之后,身份有了,靠山也有了,小侄是铆足了劲,想要给庄子上的庄户们改善生活,也改善小侄自己的生活,才有了后来这些东西。
若说朝中的权利,小侄并无贪恋权势之心,小侄有清楚的自我认知,就不是那块料。”
“但是挣钱的产业,旁人要是惦记的话,那小侄总不能无动于衷,任人欺凌吧?”
李渊一边听一边点头。
李复说的没错,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朝中,没有什么权势,也没有朋党,实权官位吧......一个太子少傅,也不上朝,说白了就是挂了个名头,领着一份俸禄,算是一个身份。
“叔,说句实在话,小侄难啊。”李复感慨着:“二哥派我去临颍县赈灾,他的用意,我心里也清楚,太子少傅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在上面待得住的,总要有点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不然往后,即便是二哥有心要护着小侄,也得有个名头,有个说法,否则,如何让朝中官员信服,朝中官员心中不服气,二哥又如何治理天下。”
李复这一番话,让李渊又想起了裴家惦记李复庄子土地的事儿。
是啊,自己的这个侄子,能走到今天,着实不容易,当初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恐怕都见不到自己这个叔叔,更别说认祖归宗了。
三兄那一脉,想要延续下去,就只能从同宗过继一个男丁到他名下。
但是过继过去,总归是比不得亲儿子在的。
“有时候,上边的人可能没有那意思,但是底下的下人,他不当人,所以一个大宅子,家里那么多人呢,管好这些人,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李复说道:“就像现在,小侄如果去找裴相问,当初庄子上是怎么回事啊?
裴相一定说,他不知道啊,他一个左仆射,一个司空,当朝宰相,朝廷重臣,哪儿有心思去管底下庄子上的事情?那都是下人不懂事,自作主张。”
李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