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我差点又倒了下去,头好晕,脑子一片燥热混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得了什么怪病?
喘了几口炙热气息,我摇摇晃晃,努力的站起来,在洁白世界中四处张望,重重迷雾阻碍了视线,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白之宇宙中。
这样的景色……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喂,有人吗?小狐狸?小幽灵?!”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梦,她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迈出脚步,在迷雾中四处寻找,一边大声呼唤。
因为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好做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搞不懂,这些天艾芙丽娜也是,完全没有回应,难道说这是救世主药丸的节奏?才刚刚当上魔王,我的人生就要在这里终结吗?
顶着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强烈的眩晕感和疲惫感侵袭而来,仿佛就这样走着走着,随时可能晕倒下去,但我还是咬咬牙,坚持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打算一直走到身体支持不下去,晕倒为止。
迷糊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直到耳朵听见除了自己的沉重喘息以外的其他声音。
是谁?谁在那里?出来咱聊个天哈?
晕沉沉的脑袋为之一醒,我踉踉跄跄的伸手拨开迷雾,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近了,更近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变得隐隐约约,仔细一听,竟是一阵连着一阵,似永不停息的抽泣哭声。
是谁呀,在本德鲁伊的梦里哭的那么凄惨,我还没死吧?
我有点不高兴了,用力摇了摇浑浊发胀的脑袋,宛如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的加快脚步,将眼前的重重迷雾当成了纱帘似的不断扯开。
哭泣声越来越近,眼前无尽的迷雾终于出现了一道模糊身影,身影又逐渐变的清晰,让我看到了抓到【罪魁祸首】的希望。
但是接下来,无论我再怎么靠近,声音还是那么远,那道身影还是那么朦胧,仿佛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就像电视里那些永远拉近不了距离的长镜头一样。
忽地,一直抽泣的声音说话了,我屏住呼吸,脚步下意识的停下来,仔细聆听。
“都是我的错……呜呜呜……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呜呜……”
听起来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一边抽泣着,一边开口,与此同时,眼前那道一直朦朦胧胧,就是看不清楚的身影,从它张开的双手上,忽然染了一层浓重鲜血般的血红黏稠颜色。
这层血红,仿佛是最深沉的罪孽,将它周围的迷雾都给染的鲜血淋漓,连绵一片,触目惊心,让人不禁联想,这双手到底屠戮了多少人的生命,吸收了多少鲜血,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这不能怪你,都是那家伙的错,你只是帮它承担了痛苦和罪孽的受害者。”
另外一道飘渺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影身侧响起,低头一看,朦胧视线下,那似乎是一把躺在地上的剑,上面沾满了和身影的双手一模一样的浓重鲜血。
“不对……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
“你这样继续自责下去,不是毫无意义吗?与其被悔恨吞噬,倒不如想一想能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能够让你觉得可以减轻罪孽的事情。”
“我……我能做些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被对方的话所吸引,抽泣声小了一些,那道朦胧身影陷入了迷茫之中。
“的确,你的身体和力量缺乏创造力,但是,那家伙不是已经把答案告诉了你吗?看看你手上的东西吧……”
“我……”
之后,是良久良久的沉默,一直到我终于承受不住高烧的侵扰,晕倒过去为止,身影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哭泣过一次,似乎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纯白,不过没了那层让人捉摸不透的迷雾,身边多了一把笔直插在地上的古朴长剑。
“艾芙丽娜,我又做梦了。”保持着大字型仰躺在地上的姿势,我喃喃说道。
“嗯。”身侧的长剑发出一声鼻音,似格外的温柔。
“梦到了奇怪的东西。”
“是吗?”
“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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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呐,艾芙丽娜,你希望我怎么做?”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