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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阿卡拉的帐篷,她应该是刚吃过了晚饭,照顾她的侍卫正收拾着碗筷,瞟了一眼,只有两碟素菜,一双筷子,以及一个吃的干干净净,一粒饭也不剩的空碗。
很难让人想象,这是掌管着人类最强武力的冒险者联盟的头头,应该拥有的一顿晚饭,难怪就连桀骜的莎尔娜姐姐都没有冲她发过脾气。
此时,刚吃过晚饭的阿卡拉,人已经坐在书桌上,轻转着手中的羽毛笔,似在沉思什么,在明亮而不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她额头上的皱纹显得特别深邃。
十年间,阿卡拉真的老了很多。
回忆起自己刚来到暗黑大陆,第一次见到阿卡拉时,她的模样,虽然拄着拐杖,微微弯腰,但是脸上的皱纹并不显现,还能很清晰的看到年轻时的美人轮廓,如今却已经和六七十岁的老妇没什么差别,让人难以相信,她和在第三世界与琳娅如同姐妹花一样年轻娇俏,貌美倾城的拉斐尔,竟然是童年伙伴,青梅竹马。
这其中,有时光的蹉跎,但是更多的却是为联盟的操心,以及预言师的副作用所造成,要知道在暗黑大陆,就算是一个普通平民,平均寿命也在一百岁左右。
所以,每当看到阿卡拉脸上日益增加的皱纹,我就不忍心再阻止已经撇开了爱德华家继承人这个身份,以及联盟一起职位的琳娅,继续往她这里跑,帮忙处理大小事务。
“哎呀。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
外面的动静,以及侍卫的声音,惊醒了还在沉思的阿卡拉,她抬起头。察觉到我和莎尔娜姐姐一起走进来,颇有些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意味,不由的呵呵一笑。
见她没有生气,我松了一口大气,就连身旁的莎尔娜姐姐。气势似乎也微微一松。
“来,坐吧,今天我还在琢磨着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说着阿卡拉已经站了起来,要去准备清神水,我连忙过去帮忙,这小黑店的东西摆在哪里,身为常客的我早就一清二楚。
待坐定以后,莎尔娜姐姐发挥着她直来直往的作风,直接开口道歉:“我过来,是为前几天的战斗道歉。”
干巴巴的。冷冰冰的,听起来毫无诚意的道歉,身为女王的莎尔娜姐姐,恐怕从出生到现在,向别人道歉这种事情,次数也在五根指头之内,所以才说的那么僵硬,听的我在一旁捂嘴偷笑。
结果这张笑脸,被面无表情的莎尔娜姐姐伸手过来,用力一捏。红了半边。
我认罪,我伏法……
阿卡拉并没有因为莎尔娜姐姐生硬的态度而生气,如果她不是诚心道歉的话,也就根本不会跑这一趟了。只见她伸出手,在我和莎尔娜姐姐的手上,语重心长的轻轻一拍。
“引以为戒就好了,反正也没造成太大损失,我相信你们两个,以后不会再这么乱来了。”
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啊。
见阿卡拉的举动。我颇有些委屈,她该不会是把我当成老酒鬼了吧,我可是冤枉的亲,亲,你看外面正六月飞雪啊亲。
“对了,吴,不知道你跟那位巫女族公主聊的怎么样?”
看出了莎尔娜姐姐并不适应这种低头道歉的气氛,阿卡拉十分体贴的把话题转移开了,正好这件事也跟莎尔娜姐姐有关。
“不多不少吧,那红白……那巫女公主贼溜的很,咋一看说了很多,但是重要的内容却一丝都没有透露。”
我回忆起来,不由的在心里怒吼一声,平白陪她卖节操卖了那么久,还教会了她生财之道,那十万元公主却只给我透露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哦,说来看看?”阿卡拉好奇问道。
“她说了,那条通往地狱的通道,在三十多年前,的确是有一个灵魂通过,不过她那时候还没有出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接下来就什么都没说了。”
我看了莎尔娜姐姐一眼,这样说道。
“果然如此,酒红色恶魔也是从那里回来的。”阿卡拉确认的点了点头,神色却未见惊讶。
“也?除了酒红色恶魔以外,还有谁也从那里通过吗?”我敏锐的捕捉到一个非常关键的字眼,立即问道。
“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还真瞒不过你这狼耳朵。”阿卡拉一愣,便笑点着我调侃道。
“算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在近百年时间,另外一个从那里通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那位老师。”
“老师?”我整个呆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阿卡拉说的老师可能是谁。
“加仑老头,你是说那个腿毛仙人?”惊讶之下,连一直在心里毁谤他的外号也给叫了出来,这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妙,立刻缩起脖子。
果然,刚才见了莎尔娜姐姐也不见怒火的阿卡拉,此时把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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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吴,就算加仑大人不是你的老师,你也不能这样说他,非要算起来的话,在联盟,他的存在可能和雅兰德兰老师相差无几,超然物外,是我们硕果仅存的老一辈之一。”
“我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老前辈的风范,那飘逸的腿毛到算得上是硕果仅存,独此一家。”我嘴里小声嘀咕着,脑袋却是一个劲的点了起来。
“阿卡拉奶奶,你的意思是说,那老……咳咳,老师他曾经去过地狱,又从那里回来?”
“没错,不然你以为他那么强大的实力,当初为什么还在第一世界?”
“那到也是。”我微微一想,也察觉到一直漏了这个疑点。
腿毛仙人的实力如此强大,连第三世界的威克森爷爷都知道他的大名。尊敬有加,以前又不能从第三世界回来,那么,他是怎么出现在第一世界?又怎么会被第三世界的强者得知?他这一身实力和等级。总不可能是在第一第二世界锻炼出来的吧。
按照阿卡拉这个说法,就能立刻解释得通了,尼玛这老头连地狱都去过,那顿时又超过了第三世界强者一个档次身份了,那还不强的离谱。
而且。从这一点信息中,我还联想到了威克森爷爷知道不少关于地狱的事情这一疑点,当时我觉得很好奇,可他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以后自然会知道。
综合刚才的情况看来,去过地狱的可能不止腿毛仙人一个,所以联盟对地狱的情况才有所了解,再从这里猜测到联盟和巫女一族的关系,或许远远不像表面上那般。是头一回见面。
单枪匹马下地狱,面临着无数地狱怪物的袭击,其中不乏魔王级强者,那可得至少有赵云般七进七出的本事,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资格,威克森爷爷那样说也合情合理。
想通这一切后,我不由的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大喊黑幕,大大的黑幕。
“阿卡拉奶奶,联盟和巫女一族的关系远远不止如此吧。你还让我去问那个巫女公主,太不厚道了。”我埋怨的看了阿卡拉一眼。
她和凯恩这两头老狐狸,明明知道的那么多,还让我舍近求远。跑去和红白公主卖节操。
“这你可就错怪我了。”阿卡拉表示冤枉。
“联盟的确承了她们很多情,但并不代表我们熟悉她们,和她们打过交道,巫女一族是个自远古就存在的神秘种族,她们隐世而居,哪怕是燃烧了整个暗黑大陆的原罪之战。也未曾触及她们的身影,我们所知的信息实在不多。”
“莎尔娜姐姐,你还记得起些什么吗?”我回过头,对一直聆听着的莎尔娜姐姐问道。
“记不了,从下到地狱以后的记忆,就已经模模糊糊,只能回忆起……先是很冰冷,邪恶……然后浑浑噩噩,忽然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或许是从我和阿卡拉对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努力回忆着当初通过地狱通道,以及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可惜,莎尔娜姐姐并没有记起来。
她恢复的记忆只有一小部分,而这小部分记忆,大多还是酒红色恶魔的战斗领悟,经验技巧。
“要不再去弄点母牛之泪。”我又把主意打在奶牛关身上了。
“不行,母牛之泪只能起一次作用。”阿卡拉却是立刻出言,把我的念头打消了。
“直接去问巫女公主不就得了。”莎尔娜姐姐颇得直捣黄龙的精髓,只不过那冷冰冰的杀气,怎么看都有点严刑逼供的意味。
“她那时候还没有出生呢……或许真的不知道。”我哈哈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