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格营地的小教堂里,我们为格瑞斯华尔德举行一个简单的葬礼,来悼念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现在大多的转职者都已经不知道格瑞斯华尔德是谁了,只有一些和他有交情的老人,其中有我认识的几位长老,阿卡拉,卡夏,凯恩,还有一个穿着魔法袍的白胡子老头——赫然竟是我第一次在酒吧看到的那个设置隔音结界的老魔法师,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工会会长?
大概发现了我的目光,那个老魔法师回过头来,眼神略带悲哀的朝我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看来他的样子似乎对我并不陌生,不过在这种肃静哀悼的气氛里,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时机,所以我们这次的见面仅仅是互相打了个招呼而已。
最后,在一个身穿白色修士袍,满脸沉痛的老头的主持下,被地狱一族操纵了几十年的格瑞斯华尔德终于得以入土为安,教堂附近密密麻麻的坟场里,又多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墓碑。
葬礼结束后,我似乎又无处可去了,纱拉在我离开的几天后就已经被送到魔法训练区,学习一些基本的魔法知识,直到傍晚才能回来,拉尔他们也不在,凯恩和阿卡拉他们?还是算了吧,刚刚死了一个老朋友,谁有心情跟你聊天打屁,听说格瑞斯华尔德以前也曾是罗格营地的长老之一呢。
我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去恰西的铁匠铺一趟,把一些耐久不足满的装备放在那让她修理了一下,然后来到了罗格酒吧,这里人多口杂,可谓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作为一个转职者,消息不灵通可不行。
走进酒吧,里面依然是人声鼎沸,各种不同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让我眼前的整个世界仿佛都震荡起来,幸好位置还是有的,我强忍着耳边充斥的吵杂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竖起耳朵仔细的删选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附近大部分都是一些野蛮人,正在大声吹嘘着自己的战绩,这些英勇而又爱面子的战士,从来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只要在历练里遇到点什么新鲜事,或者杀了个什么精英,都会成为他们的资本而大声喧哗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三分是吹,也有七分事实,其中一些事情到也让我大开眼界,还有一些比较八卦的冒险者,正口沫横飞的大声讨论着某个队伍又去哪里历练去了,谁谁谁又得了一件好装备……虽然不可尽信,但也应该也不会无的放矢。
当我从酒吧里面出来的时候,耳边似乎还充斥着嗡嗡的尖叫声,不过收获很不错,打听到了几个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就是血鸦在前几天已经被某个高级转职者队伍给杀了,汗,本来小雪进化以后,我还计划着什么时候去趟埋骨之地找找她麻烦呢,幸好来了一趟酒吧,不然可要白跑了。
第二个消息是有关于拉尔他们的,他们似乎已经踏入了泰摩高地,因为有好几个转职者遇见过他们,据凯恩的百科全书里面介绍,泰摩高地已经开始出现一种全新的,十分难缠的怪物——骷髅法师,如果没有较高的魔法抗性,在那里是很危险的,哎!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吧。
还有就是莎尔娜姐姐的消息,听说似乎有人在墓地二层见到她,虽然并不怎么确定,但是也让松了一口气,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最后一条就比较玄乎了,据一些冒险者流传,最近的怪物似乎比较暴躁,罗格营地附近一个叫多哥的村子,似乎还遭到了轻微的袭击,幸好损失并不算严重。
这么一会儿就打听到了那么多有用的东西,看来酒吧还真是个好地方,以后得多留意一下才行,我感叹了一声,看看天色已晚。
恩,是时候去纱丽大婶那蹭饭了。
给我开门的是纱拉,她刚刚从魔法训练营里回来了,我的脚还没迈入门口,她就两眼发亮的用小手就拉上了我在院子里坐下,然后用那百灵鸟一般的清音不断的诉说着自己在魔法训练区里的见闻,看到她脸上高兴满足的神情,我就觉得让她去学习魔法绝对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看她说的起劲,我干脆靠在背后的大树上眯起眼睛,任那清脆甜美的声线在自己耳边回荡,时不时的应上几句,看着她那巧笑嫣然的样子,感受轻风微微的拂在脸上,有点冰凉的感觉,天空上那雪白的云朵悠哉的飘荡无际着,四周弥漫着一股青草与泥土混杂在一起的淡淡清新,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一切战争和杀戮,死亡的阴影,生存的苦涩,都暂时远离了我的脑海,只剩下这喜爱的声音,安宁的风景,不知不觉竟然迷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