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一身休闲装束，开着车前往电影学院。

临近毕业季，已经零零散散的，有经纪公司、影视娱乐公司在北电校内转悠了。

学生们，都显得非常躁动，氛围也嘈杂了很多。

因为大环境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

以前，科班出身的演员总能找到剧组，即便是去横店做群演，也至少是个特约。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帅哥美女太多，影视圈、娱乐圈严重饱和，竞争无比惨烈。

往往是前几届的学长还在跑龙套或刚刚成为十八线，而新的、大批的师弟师妹也来竞争了。

如今的影视圈，没点背景或特长、或乐于“献身”的精神，那就只能终日奔波，为前途焦躁。

所以这些能来学校的公司，哪怕是一丁点机会和希望，都能让无数普通学生望眼欲穿、甚至打破脑袋。

即使这些学生知道，能来学校的公司，多半不是大公司，但也依旧很知足了。

“现在的大公司，可都有自己的渠道。

签的都是关系户，或有背景、或运气好出了成绩的，甚至还有很多进校前就已经被签下的新人……”

林楠停好车，看着远处一间教室外排好的长队，感慨地说道。

他回想起了03年年初那会儿，王婧花就代表华亿来北电搞了这么一出，朱娅文还拉着他去面试了呢。

林楠看了下表，才八点四十，不急。

他索性去边上看了看，“这哪家公司呀，这么大排场？”

“唐人呗，昨天就通知下来了，今天早上八点开始面试，听说董事长就在里面。”

一个剪着寸头的男生，大大咧咧地说道，显然没认出林楠来。

旁边部分学生，已经察觉到不对了，看着林楠，既激动又紧张。

“哦，蔡艺农呀。”

说着话，林楠就转身向导演系方向走去。

身后，远远听见学生们在吵闹：

“你傻呀，没认出来嘛？那是林楠导演……”

“我错过了什么？我该自荐的！”

……

“陈遥，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面试结果不错？”

……

导演系大教室。

林楠赶在八点五十到了，外面只有少数几个学生在溜达，其中就有韩佳女。

“林导。”

“林导。”

有人看到了林楠，问候了句，韩佳女这才抬头看了过来，脸上顿时一喜，跑到跟前。

“林师哥，你可算是来了。”

“我可没迟到啊，里面什么情况？”林楠笑着问道。

“田导坐中间，老姜靠边，全日制加上在职也就22个学生，结果教授就来了12个。”

韩佳女果断皱起一张脸，全是怨念。

“哦，也不多嘛。我当初答辩那会儿，两百多人的阶梯教室，超过四分之一的位置都坐着人。

导演系加上其他院系的教授，来了三十多位呢，是参加答辩学生的三倍还多。”

看着林楠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韩佳女突然觉得他真的很欠揍。

没有一个装逼的词儿，但确确实实每个字都在装逼。

“呵呵，我们可跟林大导您没法比。

您是导演系的骄傲、老师嘴里用来打击其他学生的武器，‘伱们看看林楠，又怎么这么’……”

韩佳女学着老姜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哈哈，好了，咱们进去吧。”林楠被逗笑了。

看到韩佳女身后的林楠，大教室里所有学生的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大了。

还真来了？！

前排那些导演系的教授们也热情的很。

“她就在外面等你呢。”

“坐这儿来。”

……

林楠先和田状状打了个招呼，后者微笑着点点头，“上午结束后，先别着急走。”

“嗯，我知道了，老师。”

林楠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第一排最边上，挨着老姜。

他刚刚扫了一眼其他学生，包括他们的监制或者摄影之类的。

这其中不乏圈内的老人，只是名气不太大而已。当然了，是相对于林楠来说的。

果然，能跑来北电导演系读研的人，在圈里不会没有人脉。

九点钟，答辩正式开始。

这一届，全是短片，没有超过三十五分钟的，最长的就是韩佳女的32分43秒。

也对，能直接用长片电影做毕业大戏的，要么是林楠这种，要么是赵燕子那种，都是有资本、有人脉的。

韩佳女的顺序很靠前，11点左右，就轮到了她。

当短片正式播放时，开篇字幕上那大大的“监制：林楠”四个字，是异常的显眼。

老姜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林楠看过去。

就见老姜面前的表格上，韩佳女那一栏的各项分数已经全是“9.5分”起步了，要知道满分才10分。

这一刻，真就是如此的赤裸裸。

当投影仪上的毕业论文出现时，指导人那一栏，依旧非常显眼，是林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