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让齐塞克迪暂时离席的票数是三对二,使得他面如死灰。
这意味着【黑都】调查结束之前,他享受不到身为七罪魔主的特权和优势了,不光如此,他以前的贡献将完全清零。
对于齐塞克迪来说,至少三年白干。
“蛇腰、拖把头、偷猎者,我们分明来自同一个大洲,为什么要跟着阿方索三世一起针对我!”总统愤怒地质问道。
“别这么激动,我们只需重新评估你的能力、状态和忠诚度,以便考核。”梅塔隆特打着圆场,“【黑都】会给你一个清白。”
总统刚想切换性格特征,说点场面话,似曾相识的记忆碎片涌来。
“这件事……发生过……”他的瞳孔缩小,“梅塔隆特先生,我知道谋杀者是谁了!”
“哦?”
“【四活神】的‘先知’!”齐塞克迪咬牙切齿地说,“这家伙用‘真理之神’的时间碎片模拟了万全的路线,再派遣某个杀手袭击了金萨沙办事处!”
听着齐塞克迪极力辩解,雅各布,即“阿方索三世”眼神一暗,冷漠打断道。
“投票结果不可更改。豹纹总统,在我没亲眼看见凶手前,你得为你的失职负责。”
“那你能为烂尾工程负责吗?调查结束后,你就会发现,造成员工死亡的主要原因就是你的手下没有抓到‘先知’,耽误了时间。”
“我持有保留意见。”
阿方索三世拿起焦糖饼干,放入咖啡搅拌,无论总统如何反唇相讥,也不和他交谈了。
“梅塔隆特先生……”
总统求助似的看向穿着时髦的青年,后者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
“【黑都】的‘圆桌会议’规矩就是规矩。”
声音和破碎的记忆重叠,灵光闪过,总统想起梦境中的几件小事,结合如今的场景,一下子明白了来龙去脉。
“无论这些人死不死,你们都会召开会议!梅塔隆特先生,你想把我驱逐出【新七罪魔主】的席位,对吗?”
“我从不因个人恩怨针对我的兄弟姐妹。”梅塔隆特连连摆手。
“那是为什么?”
“星辰告诉我,你的上限止步于此。”雅各布阴恻恻地说,“你永远拿不回最后一根手指,因此你的潜力永远残缺。”
齐塞克迪怒目圆瞪:“胡说八道!”
“算啦,保住小命就很好。退一万步来讲,莪家楼下新年不开门的汉堡王就没错吗?”
梅塔隆特连忙插入两人的争执。
“你耐心等着【黑都】的调查专员吧。”
会议结束,展开的发光屏幕合成一个完美的立方体,光芒消散。
总统府陷入黑暗,齐塞克迪维持着张大嘴的姿势,话语卡在喉咙口,迟迟说不出来。
他的肌肉闪过一阵剧烈抽搐,最先是眼角,往下一路扩散,直到维持不住半点风度,毫不避讳监控探头的录像,一头撞在地上,踢打辱骂。
“尼亚玛!!!”
听到总统口中蹦出大量辱骂的污言秽语,吓得监控室的人站起身,刚想夺门而出,无形能量从天而降,他的腹部一痛,死于非命。
齐塞克迪可不想让别人记录下这副丑态。
之所以按耐不住发狂,是因为刚刚一瞬间,他感知到有人拿走了“巫术师”的手指。
先知……
一定是他干的!
原来他杀死红罂粟商会的员工,逼我不得不陷入自证,只是为了声东袭击,趁乱破坏掉属于我的成神之路!
还有我身为【黑都】高层的特权!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我竟然被算计了!
懊恼后怕的思绪戛然而止,齐塞克迪从地毯上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坐回椅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露出具有感染力的笑容。
“一次滴水不漏、雷厉风行的计划,身为不偏不倚的‘真理之神’,一下子干涉这么多时间的发展,想必不好受吧。”
拿起电话,齐塞克迪从善如流地向亲信和手下发号施令,他的口气让人如沐春风,任何人都会觉得总统此刻心情不错。
然而,他的命令一道比一道坚决,一道比一道残酷,让不少人头皮发麻。
总统这次是玩真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嘟!”
齐塞克迪放下电话,转动电脑椅,透过干净的窗户将整个金萨沙收入眼底。
“你还执着于【四活神】的过去,‘先知’,希望伸出手拉起每个坠入深渊的班图人民……这很好,但踩着他们的尸骨不光能走出深渊,还能让我一步步走向永恒的天空。”
月光下,女眷房间堆满鲜花的房门大开,一个窈窕灵活的身影钻了出去,没有惊动一只蚊子,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夜色。
次日,电报“滴滴滴”地响彻整个金萨沙,迅速扩散。
总统正式宣布,【世界树】组织是班图的背叛分子,【护林人】则是叛军的首领。
他在报道中详细罗列了对方的罪行,要求各地政府和军阀支援中央的行动,加入还有不到一星期抵达战场的总统军队。
他呼吁姆班布卡的居民联合起来,反抗外来的入侵者。
尽管大多数民众搞不明白总统和【护林人】的恩怨情仇,但他们只知道一点。
战争又在班图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