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鲁,梅佐和梅耶,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算是你们的远房亲戚,如大长老所言,以前住在金萨沙,直到斑狮祖先的鬼魂在我的身上复苏,指引我来到此地。”
“你的父辈是在大逃难时失踪的吗?”梅耶严谨地问道。
她提到的大逃难和“伐木者”脱不了干系,林安顺水推舟地说下去。
“实际上,我不太清楚。我的父亲在我5岁时就离开了我,母亲基本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而我继承的记忆并无‘大逃难’的记录。”
“大长老第一次见你,还把你错认成了伐木者,吓了大家一跳。”梅佐仿佛听出了林安的弦外之音,又像是漫不经心的童言童语,“姐姐,要不要讲讲‘大逃难’?”
“哼,老掉牙的虚构故事。”米苏鲁撇嘴道,“瑞吉尔……图尔弗……这是个外界的名字,就像祖母有时自称艾米莉亚一样。祖灵大人,你有没有南洲的名字呢?”
他们不像大长老,记不住西方的发音。
林安思索片刻,说:“你们私底下可以叫我‘林’。”
此处的林是班图语发音的“森林”,和中文完全不同。
“林,我记住了。”米苏鲁认真地说,“林,你想知道‘伐木者’吗?”
“听听吧,好歹是斑狮的传承。”
“从小到大,祖母经常把这个故事讲给我们兄弟姐妹听。说是斑狮部落曾经居住于一棵棕榈树下,‘Ommumbolombonga’,婴儿从祂的的怀抱中降生。”
“棕榈树共有两个头,一侧是女性,另一侧则是留着胡子的男人。从女性叶片中诞生的婴儿懦弱,但温柔;从男性叶片中诞生的婴儿暴力,但善于狩猎,而婚姻是两者再次团聚的象征。”
“直到有一天,一个皮肤比我们更白,黑发黑眼的年轻人到来,他最初隐藏于黑暗,以阴险、狡诈而雷厉风行的方式,袭击了和我们共同居住的九十九个部落。”
“年轻人从不留活口,血水如小溪般在帐篷间蜿蜒流淌,小水坑里的尸体随处可见,他制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还砍断了生养我们的棕榈树,故而被称为‘伐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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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斑狮是伐木者第一百个造访的部落,不知为何,他唯独没有对我们下手,居然任由我们离开,躲进这片雨林,直到现在。”
米苏鲁一口气说完了这段怪诞又荒唐的过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这已是十七年前的往事,我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对此没有印象,部落里的大部分人也不清楚细节。他们在‘大逃难’时还是半大孩子。”
在医疗条件极差,疟疾、癫痫、传染病频发,感冒饥饿能要了人命的班图雨林,一个人很难活过25岁,就连虎鱼部落的狩猎队也不过是一群不到二十的少年而已。
换做鹰国,他们还没到买酒的法定年龄。
大长老属实算得上活着的奇迹了。
林安偶尔听过南洲的报道,但它们写得比较片面,直到亲自来到此地,才能切身地体会到这里近乎魔幻的现实。
“祖母的话有夸张的程度。”米苏鲁摊摊手,“应该是这样的。斑狮遭到了‘伐木者’的驱赶,他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总之他不允许莪们住在原来的地方。”
梅耶的两条粗眉毛打成死结,就连梅佐也不打哈欠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