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结束了一天的公映，我和几位导演回到演播厅，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撒贝安老师公布了票房结果。

《我的机器人爸爸》，438万。

“嘶！”我身边的黄有成导演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成绩是事前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我。

我知道票房会高，但没想到会高到如此恐怖的地步。600人观影，438人看了《机器人爸爸》，这已经不是电影的好坏问题了，而是观众盲目的从众心理，以及我、腾哥和燕儿姐人气的加成。

如果从电影的艺术价值来说，我承认，《机器人爸爸》不如《无人区》，远远不如。甚至不如我的上一部悬疑片《目击》。但它的票房就是如此恐怖。

“这可以说是一部现象级影片了。”凯文导演如此评价道。

我倒是十分谦虚地道：“票房不能说明问题，电影还是要看内容的。”

刘震雨老师道：“我怎么觉着骆毅导演的话有点凡尔赛文学的意思呢？”

“凡尔赛文学？”众人不解。

“有一部法国的小说叫《凡尔赛玫瑰》。”震雨老师解释道：“里面讲了一个贵族，他的生活是十分优渥的，但总喜欢说反向的话来暗示他的优秀。因此我们常常把这种人说的话称作凡尔赛文学。”

“哈哈哈，凡尔赛文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主持人撒贝安老师，“震雨老师，我感觉节目播出之后，凡尔赛文学要火啊。”

震雨老师笑道，“那功劳有我的一半。”

我接茬道：“也有我的一半。”

“哈哈哈！”

接下来的几位导演的作品，票房惨淡，排名第二的《分手总在雨季》也只拿到了区区60多万的票房。

然后每期节目录制之后，还都有一个采访。这次的采访内容主要是围绕着我夺冠之后，2000多万的导演扶持基金要怎么用，拍什么。

我的回答是，给宁白羽导演拍《无人区》，我来做监制。

“宁白羽导演的《无人区》我看了，他确实应该拿到一个好的成绩。”

“这件事情，是你和宁导商量好的吗？”

“有过交流。”

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宁白羽的确找过我，希望我能帮助他把这部《无人区》拍出来。

实际上，《无人区》的想法，他很早就有，受限于节目时长，因此只能展现其中一个段落，并不完整。

“我想把《无人区》拍成长片，但你也看到了，票房惨败，恐怕我再拿着这个剧本去找投资，会很困难吧。”

“所以你希望我来给你投资？”

“不错，”他毫不讳言，“我来拍，你来做监制，2000万投资。如果能上映，票房收益全归你。”

我被宁白羽真诚的话语，以及坚定的眼神感动了，“好，2000万，给你。”

钱是节目组给的，赚了，固然是好事，赔了，也无所谓，我没有损失啊。不用自己出力，还能让宁白羽欠我一个人情，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于是就有了采访时我对节目组说的话。

“这似乎不是节目的初衷吧。”

“节目的初衷是扶持优秀的导演，难道宁白羽导演就不是优秀的导演了？”

“这……”这话节目导演可不敢接。

“况且，钱给我，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做监制，难道电影就不算我的？”

“哦，那好吧。”节目组也挑不出我话里的毛病，于是她们又问了几个关于节目录制的感受之类的问题，便结束了采访。

而后面对宁白羽导演的采访，他们问的就比较详细了。

一周后，《导演，请开拍》的第四期节目正式播出。

《目击》，骆毅导演作品。

电影刚开始，陈雨喘着粗气，脸上，身上，都沾染了血迹。镜头对准了她的脸，然后一点点向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