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知州赞叹(2 / 2)

毕竟他这个学历史出身的,永远也不可能摆脱得了独属于历史学的后见之明。

从绝对客观且静态的角度去分析历史,许多事情往往都会简单化,然而身处于这个时代,真实情况又怎么可能这般简单明了呢?

而果然,沈立、孟教授两人不约而同地对吴希策文中,后半部分提出的解决办法选择了不置可否。

苏轼早就听过这些惊世骇俗的分析,加上他本人平日里对新政本来就有许多思考,所以此时反倒是最为豁达的那个、

“我说沈公、孟公,哪里就需要这般愁眉苦脸了?须知道事在人为,就算我们不能为,但能为者不就在眼前吗?”

沈立回过神来,不由问道:“谁能为?哦,你说冀之吗?可他这般年轻,纵然能为此事,但何时能有足够资历呢?”

苏轼摇头失笑:“沈公糊涂啊,这篇文章不正是冀之的青云梯吗?”

沈立当即恍然,却又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你要把这篇文章发往朝堂诸君?”

“不止,我还要将之送至通进银台司,直奏官家面前。”苏轼坦然答道。

“我看你是疯了,苏子瞻,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相公和......和那位的为人,若是这篇东西被他们见了,那可不是青云梯,而是断崖路啊。”

沈立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后世称为神宗皇帝的那位官家。

神宗皇帝治理国家的水平其实不弱,而且敢于革新尝试,也算是历史上十分优秀的一位封建帝王了。

不过论及容人之量,尤其是在涉及新政问题上的容人之量,这位官家可就和王安石那位拗相公相差无几了。

大概也只能说,这位官家和他的拗相公,都对这次熙宁变法以及之后的元丰改制,有着无比的在乎情绪吧。

话说回来,不管沈立有多暴躁,苏轼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沈公急什么?冀之须是我的学生,我又如何会害他。”

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开言道:“你们还是不了解官家和相公。官家和王相公固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