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满脸愧疚,额头上的青筋都因激动而微微跳动,他带着歉意大声说道:
小主,
“婶子,真是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好,给您家平白添了这么多麻烦。
当时我就在跟前,麻杆那家伙,就是个自找苦吃的主儿,他那是罪有应得,活该遭这报应。”
二楞娘原本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搅得心烦意乱。
猛地一抬头,瞧见是彪子和张卫东来了,满脸的惊讶写在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哎呀妈呀,你俩咋来了?知道这是咋回事?”
周寡妇本来肚子里憋着满满的怒火,这会儿见两个陌生的毛头小子闯进来,还没头没脑地说自己侄子活该。
那火气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轰” 地一下在体内爆炸了。
她那原本就凶狠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如同饿狼一般,嗷唠一嗓子。
几步就冲到彪子跟前,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着彪子狠狠推了过去。
这女人常年劳作,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彪子压根儿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
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被猛地往后一搡,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
差一点儿就一脚踩到在一旁正蹲在地上、满脸惊恐的郝俊英身上。
郝俊英这丫头,那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她眼睁睁地看着救自己哥哥的恩人被如此粗暴地对待,又瞅见自家老娘受了委屈。
那股子愤怒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在心底疯狂地涌动。
再看看院子外面那一群伸长脖子、像看大戏似的乡亲们,她那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动作快得像一阵旋风,小小的身子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只见她牙关紧咬,眉头皱成一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使出了全身的劲儿朝着周寡妇狠狠地推了过去。
只听 “扑腾” 一声巨响,周寡妇那如同小山般的身躯就像被伐倒的大树一样,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这一倒,就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泥坑,溅起了一大片尘土。
周寡妇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冲击力让她半晌没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简直能冲破云霄:
“你敢打我!打人了,老郝家打人了。
我那死得早的老伴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快来显显灵吧,把这些个欺负人的家伙都带走吧!
这是瞅着咱家没男人,就可着劲儿地欺负啊。
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侄子,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欺负。
这帮人都在这儿瞧着咱们的笑话呢,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拍打着地面,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而她这一喊,就像是给这场闹剧按下了播放键,整个院子更加喧闹起来。
一旁的大灰狗也跟着嗷嗷叫唤起来。
一人一狗,就这么一唱一和,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搅得更加不可收拾。
就像一锅煮开了的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郝俊英啊,咱们都是一个屯子里的,沾亲带故的,你咋能帮着个外人来打我呢?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啊!你这死丫头片子,就你这样能嫁出去才有鬼呢!”
周寡妇坐在地上,脸上的横肉随着她的喊叫声不停地抖动,那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着郝俊英,那手指就像一根尖锐的刺,仿佛要把郝俊英刺穿。
“外人?哼!”郝俊英气得小脸通红。
“大伙可都在这儿瞧得真真儿的,是您先动的手。
他俩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救了我哥不说,还替我哥报了仇。
谁要是敢欺负他们,我郝俊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答应。
我不帮恩人,难道还帮你啊!”
郝俊英的声音清脆响亮,在院子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全抖搂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
周围的乡亲们听着,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愣在原地,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
张卫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睛里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郝俊英这丫头可真是够虎超超的,那小脾气,就像鞭炮一样,一点就炸,真是个有血性的姑娘。
旁边的彪子呢,听到郝俊英的这番话,脸 “唰” 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就像被太阳晒过的红布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心“怦怦怦” 地跳个不停。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就像吃了蜜一样甜,甜得都快溢出来了。
暗自窃喜着,这姑娘可真是太够意思了,关键时刻知道替俺出头。不愧是咱看上的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