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州逃亡来大宋的难民有大几千人,若是官府每个人都给抓起来,恐怕光这些难民的伙食一天都不知得需要多少,小老儿料想官府若是都将这些人抓入大牢肯定也不现实。
不能抓,那就只有不停地从一地驱赶到另一地了。原来如此……!”
说完这些,只瞧这位族长仿佛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缓一口气,又接着道,只是这一次明显是哀求的语气:“
大人,还望大人给小老儿一群人指条明路。
小老儿愿对天发誓,小老儿族人绝非是有意流动,而是形势所逼,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东躲西转,一步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想竟是触犯了大宋的律法!
看大人远非是寻常普通百姓可比,大人对大宋朝廷律法,对民情世情知之甚深,大人,请给小老儿等指一条明路,小老儿与族人定对大人救命之恩生生世世不敢忘记,此生报答不了大人的救命之恩,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的救命之恩……!
大人,求大人一定给小老儿与族人指条明路……。”
这是听杨云谈吐,感觉杨云不是普通人,原本以为只要逃出了幽州,避免了被金人强迁到黑水一带的悲惨命运,就万事大吉了,却不料逃到了大宋,却又遇上了新问题,违反了大宋的律法。
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对大宋官府和律法貌似都很有几下子的人,又怎能不舍出命来也要求这人给自己和族人指一条明路……?
杨云这厢,对于这一群流民,确实不容易,有道是助人一力,造福无量,这个事情,其实根据现在大宋官府的态度,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关键就看你怎么对待。
一念至此,杨云也毫不隐瞒地道:“老叔,不必过于担忧,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事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尔等是从幽州过来,法理上并不是我大宋的子民,大宋律法规定州府百姓无故不得肆意流动,否则律法严惩,这是对我大宋的百姓而言。
律法无情,不容任何人违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正因为如此,定罪要严格按照律法的规定定罪,不能随随便便就将人安上罪名。
老叔及族人从幽州而来,有一个铁定的事实,并非是我大宋户籍的百姓。
老叔刚才也说过,跟老叔与族人有类似情况的,从幽州逃亡而来的百姓,有大几千人……。
大几千人可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想必我大宋官府早已查明最近为何突有几千名流民……。
而我大宋的各州府并没有抓像尔等这样的人去坐牢,而是不停地驱赶尔等,每州每府都是如此……。
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想必是许多州府长官应该也认识到,像老叔尔等这样的人是从幽州而来,非是我大宋户籍的子民,一股脑地将尔等抓了,将来定罪的话,如果按照流民罪定罪的话,怕是不能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