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飘飞的雪花中,脸上的银色面具,是那么的熟悉。
她站在炫目的雪光之中,就像一尊神像。
舞阳公主,聂姜!
聂癸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两只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聂癸。”舞阳的声音居高临下的幽幽传来,“冷吗?”
冷?聂癸的确很冷。
心更冷!
“哼,你赢了。”聂癸忽然翻身坐起,神情反而冷静起来。
他端端正正的正襟危坐,好像仍然坐在他的王位上。
“聂姜,你是来弑君的吧?”聂癸冷笑一声,“寡人,等着你来弑杀!”
“可是,王者有王者的死法!”
陆翩翩带着季嬛、宋萤等几个心腹将领进入大殿,冷冷看着装模作样的兖王聂癸。
“弑君?”陆翩翩冷哼一声,“你这谋害先王、谋害先太子的篡位之贼,也配称孤道寡?”
“你勾结东胡,一心和亲,怎堪为诸夏国君?”
“你这十年王位,根本是篡夺而来。本宫杀你,顺天应人,何来弑君?”
“哈哈哈!”聂癸疯狂的大笑起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寡人既然输了,夫复何言!”
“可是,史官还能抹煞寡人十年功业?”
他神色癫狂的指着陆翩翩,“你就一定赢了么?史笔如刀,你以女子谋逆,只能留下千古骂名!”
“很好。”陆翩翩笑了,“你很硬气,不愧是当了十年兖王的人。”
她一挥手,“就给他一个痛快。”
“诺!”几个女将上前,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毒酒。
“寡人自己来!”聂癸惨笑着抢过毒酒,一饮而尽。
随即拊掌狂笑道:
“吾为王兮临东国,十年人主兮功业多。生前煌煌兮颂君馍,身后悠悠兮驾云车。”
“哈哈哈!大丈夫在世,何不一日为王!况十年乎!”
“嗬嗬…”
言及至此,神色痛苦,已然毒发,忍不住捂着肚子翻滚挣扎。
陆翩翩等人冷冷看着七窍流血的聂癸,目光无不快意。
很快,曾经不可一世的兖王聂癸就毒发身亡。
接着,一队女兵进来,拾掇收敛聂癸的尸体。
半个时辰后,王宫中的丧钟轰然敲响。
“铛—铛—铛!”
随即,哭丧的宫中使者就身穿国丧之服,四处报丧。
“大王饮酒暴病,崩逝云阳宫!”
“大王崩逝!白日升遐!国丧!”
紧接着,一道“遗诏”就明发朝野:
“…寡人德薄,无以承社稷,在位十年,四境不安,海内失望,有愧于先王…”
“…天不假年,当此危难,立宁阳君聂羡为王太侄,承大兖社稷,遗命舞阳公主聂姜,为摄政大长公主,权摄大事…”
整个稷京都知道,随着这一道遗诏,聂癸变成了“先王”,一个时代结束了。
宁阳君继位,舞阳公主摄政!
当天,所有被囚禁的大臣,以及新任命的大臣,全部入宫参加丧礼。
“舞阳公主”抱着年仅三岁的新君,在灵柩前接受群臣跪拜。
随即,宣布诏命。
王太侄聂羡柩前继位,尊奉堂姑舞阳公主为摄政大长公主,临朝听政。
兖国大权正式落到了陆翩翩的手里!
第三日,陆翩翩带着小兖王,召集群臣在武德殿大朝。
第一件事,就是委任商彝为丞相,辅佐政事。
任命舞阳公主的舅舅孟安国为大将军,都督军事。
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将聂癸的心腹旧臣尽数黜落罢免。
所有的要害部门的主官,全部换上了新君和舞阳公主一系的旧人。
接着,摄政公主又下了一道很古怪的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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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影图形,悬赏寻找一位叫洛宁的无双国士。
摄政公主说,洛宁先生是王佐之才,沧海遗珠,心怀天下,腹有良策,乃不世出之治世大贤。
若是有谁见到洛宁先生,就告诉他,故人舞阳请他入朝辅政。
甚至,摄政公主还召见诸国使臣,让大行人签发国书,请诸国王廷一起下令,悬赏寻找洛宁先生。
群臣都很是纳罕,不知那位洛宁先生有何等大才,居然让摄政公主悬赏寻找。
想必真是不世大贤了。
估计就是诸国国君,都会动心啊。
摄政公主第四道诏命,就是下令“求书”。凡是古籍图册,都可收入宫中收藏保存。
尤其是稷下学宫的古籍,都要备份后藏入大内。
这也让群臣意外。
想不到,摄政公主对古籍也这么上心啊。
陆翩翩雷厉风行。一朝大权在手,立刻动用王权之力,寻找洛宁和脱困之法。
她就不信,如今大权在上,一呼百应,还找不到洛宁!
除此之外,陆翩翩也没有忘记封赏嫊军将士。
陆翩翩还秘密做了一件事,派人封赏收留她的“娘亲”,赐予富贵荣华。
……
“公主。我们最可靠的兵马,只有三万嫊军。”
摄政公主的寝殿内,季嬛等女将神色担忧的说道。
她们几个都知道,摄政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陆翩翩。
可是她们仍然称呼陆翩翩为公主。
在心里,她们已经把陆翩翩视为真正的舞阳公主。
陆翩翩点头,“我们的姐妹兵,的确是太少。长此以往,很难确保不出事。”
“可是能当战士的女子本就极少。这三万嫊军,已经将兖国的女中豪杰,差不多搜刮一空了。”
“就算再次招募,最多也只能招募几千人。”
“不过,本宫早有主意。此事,易尔!”
陆翩翩胸有成竹的说道。
季嬛等人顿时松了口气。她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