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梓瑶泡了两杯茶,自己灌了一杯,背着一背篓豆芽,出门前往县城。
去镇上,三天有一趟牛车,去县城,一周只有一次牛车。
牛车将人送到车站,摇摇晃晃,做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县城。
童梓瑶今天运气不错,赶车的老李正要出发,恰好赶上。
“芊芊丫头,咋带着这么大的背篓?里面装的啥好东西?给婶子看看呗……”牛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童梓瑶翻了个白眼:“牛婶,你今天穿的衣服料子真好,脱下来,让旁边的婶子试试呗。”
“你个小丫头片子,瞎说个啥?”牛婶丫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
“是呀,牛婶,我背篓里有啥,和你有毛线的关系?”
“你这丫头,咋就不懂好赖话?”牛婶面沉如水,耷拉下三角眼,满脸写着别惹我。
童梓瑶撇嘴,麻溜的占了个地方,故意往牛婶这边挤了挤。
牛婶瞬间发飙:“白芊芊,你个死丫头,找死不是?”
“牛婶,不是谁家都和你家一样,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噗!”
“咳咳……”
吃瓜群众顿时笑喷,早就看牛婶不顺眼了,终于来了个秒杀的。
牛婶扭着肥胖的身子,嫌弃的瞥了边上的一名女知青,阴阳怪气说的话:“谁说不是?有人以为自己还是城里人?丢人现眼!”
女知青名叫刘萌萌,是从海市来的,家里姐妹二人,姐姐抢先一步找了工作留在海市。刘萌萌没办法,只好报名下乡。
今年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牛婶和她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起初牛婶想把自家的自家好吃懒做的侄子介绍给刘萌萌。
不料,刘萌萌早就听说牛婶的侄子是个纨绔,婉言拒绝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料牛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让刘萌萌稀里糊涂成为他们牛家的人。
刘萌萌也不是吃素的,一来二去,二人相爱相杀。
童梓瑶自然知晓这些鸡毛算皮的小事,懒得理会,只想耳根清净一会,趴在背篓上,眯着眼养精神。
一路上,牛婶叽里呱啦,扯着嗓子说个不停,故意打扰童梓瑶休息。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童梓瑶伸出一米八大长腿,动了。
“砰!”
“啊——”
牛婶一声尖叫,人已经被踹在地上,喘着粗气,动不了。
“李爷爷,我多给一份车费。”说着,童梓瑶摸出五分钱,塞给了李老头。
老李名叫李三秋,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是个脾气倔的犟老头。
“芊芊丫头,爷爷不要。”李老头耳朵不好使,架不住说的人多,也就明白了白老二一家和老宅的恩怨。
下了牛车,童梓瑶背着大背篓匆匆没入人群之中。若不是有点功夫,恐怕早就被这群人烦坏了。
童梓瑶背着背篓,手里拿着个苹果,咔咔啃着,直奔车站。
去县城的人不算多,不过一周只能去一次。
“哎……”
童梓瑶使劲挤上了车,挤出了一脑门汗。这年头坐个车还这么难?
车内虽然不太拥挤,但气味太难闻,童梓瑶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童梓瑶找了个比较隐安静的位置,把背篓放在脚边,怕被人给踹了。
有人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可偏偏有人犯贱犹不自知。
突然,一个急刹车,童梓瑶豁然睁开眼眸。背篓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踹出去老远。
“什么破东西,熏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