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父母死的早，是死于械斗还是死于祭祀，已经没有了印象。我只记得，自打记事开始，我就和阿土相依为命，我发过誓，不会让他收到一点伤害。”阿飞摸着自己的机械假肢，目光坚定。

“所以我翻遍了书籍，甚至动用了和神明沟通的机会，企图寻找祭祀的漏洞，企图在神明手中救回我弟弟的性命。”

“终于，我找到了，所有的书上都没有写候选者是不可替代的，只是说不可被转让。”

“但如果我反向思维，主动代替候选者会怎么样。”

“所以我去问了神明，所有的掌权人半年一次都有和神明通话的机会，说实在的，那次通话真的不好受，感觉整个人都要死过去了一样。”

“但庆幸的是，神明同意了，他同意了我和阿土的交换，所以第二年，我又参加了祭祀。”

“而在那一次，我以两条为代价再一次获得了冠军，又一次向神明许了愿。”

“我许愿我和阿土这一辈子都平安无事，长命百岁。神明答应了。”

阿飞一长串话说完，又灌了一大口水，这才看向身边的二人，脸上带着笑意。

“怎么样，我的故事还行吧，有不有趣？”

“有......有趣。”雪萤结结巴巴的回道，她没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的经历竟然如此丰富，如此惊心动魄。

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一条咸鱼，还是那种连翻面都懒得翻的咸鱼。

“那也就是说，虽然不可以转让，但是可以自愿代替别人的名额？”古坤元在众多杂乱无章的点中抓住了几个对自己有用的细节，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错。”阿飞点头。

“那存不存在一种情况，被迫自愿？”古坤元灵感一闪，自言自语道。

阿飞：？

“嗯？不是等一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阿飞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的掏了下耳朵，让古坤元再说一遍。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让那个人被迫自愿代替我的候选者名额。”古坤元以为阿飞没听清，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雪萤则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雪萤：不愧是我喜欢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漏洞。

“不是，你先等一下，你是说被迫自愿？被迫是被迫，自愿是自愿，这两个是不能放在一起说的。”阿飞顿时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混乱，连忙伸手打断了古坤元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你想啊，本来让你自愿代替我的名额，你不愿意对吧，可是我威逼利诱，把你揍得都快要死了，你再不答应我就要打死你的时候，你怎么办，你只能答应了，对不对？”古坤元依旧不依不饶，滔滔不绝的输出着自己的观点，“你看，这不就是所谓的被迫自愿嘛。”

“嘶，你，我，这......”阿飞薅了几下头发，显然是为了消化古坤元的这番话死了不少脑细胞，“这我竟无言以对。”

“你看，飞哥你也觉得没毛病对吧。”古坤元一拍手，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亢奋，而后却又想到了什么，低声凑上前去，“你和阿土交换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因为就在刚刚，古坤元突然意识到，既然这种事情自己可以考虑到，那别人自然也可以想到，这里聪明人多了去了，别人又不是傻子。

看到两个人不一样，自然会起疑心。

“那倒没有。”阿飞的一段话彻底打消了古坤元的顾虑，“在那三天的集体训练之前，会有一个准备仪式，在那里，被选中的候选者才会第一次亮相，在这之前，都是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的。”

“所以我和阿土交换的事情，也只有我，阿土，还有你们两个知道。”

“那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事和我们说了？”古坤元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件事情自己还是最先知道的那一批。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阿飞嗤笑一声，“我和阿土这辈子都不可能参加祭祀了，就算这件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过来兴师问罪？再说了，这可是神明同意的，最终解释权可是在神明，有什么不满去找神明别找我啊。”

阿飞笑的有恃无恐。

可他说的也没错，他们已经和祭祀没有任何关系了，祭祀发展的好坏，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还有，这件事，我不可能说出去，阿土也不可能说出去，而我也只和你们两个说了，如果别人知道那一定是你们两个说的。”

“所以你猜，我放不放心？”阿飞把手中捏的啪啪作响，其中威胁的意味已经暴露无遗。

“放心放心，我们的嘴可严了。”古坤元和雪萤点头如捣蒜，就差发毒誓了。

开玩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说出去，万一杀人灭口怎么办。

别看他现在是一脸友好的在聊天，可是别忘了他可是叛所的老大，连续两次拿到祭祀冠军的存在。

不说多的，光是在祭祀上死在他手上的人命说不定就有好几条，更不用说在当上老大的过程中的那些打打杀杀了。

手上的血估计都红的发黑。

这样的存在，捏碎他们两个就和踩死俩皮皮虾一样简单。

“咳咳，飞哥，我还想问点事情。”古坤元搓着手，连忙转移了话题。

“嗯？你问，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不过分的问题我都能给你回答。”阿飞不在意的摆摆手，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别再像刚才那种问题了，听着就火大。”

“那是自然。”古坤元尴尬一笑。

“我还想问，先前飞哥你提到的，准备仪式和三天的集体训练，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