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没被选中的倒是有人来找李秋池说她们也愿意留在作坊三年不出去,她们也想学打毛衣的手艺。
但都被李秋池拒绝了。
这些人在她的观察中就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即使打毛衣的人手不够,她也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为的便是不给以后带来麻烦。
如今羊绒线也通过纺车纺出来不少了,李秋池便把顾文萱请过来,让她教这八个女工学习织毛衣的手艺。
因为手艺要保密,李秋池单独给她们建了一个新院子,打毛衣干活便在那边,睡觉吃饭也在那个院子里。
睡觉睡的是十个人的大通铺,但里边李秋池都给配了崭新的被子枕头被褥等,每人的床头边上给有一个小柜子。
吃饭在那边也有专用的小厨房,制定的菜单是每顿饭两素一荤一汤,李秋池专门聘请了厨子给她们做饭。
另外她们住的屋子院子,李秋池也给配了专门打扫的人。
这几个女工进来之后便只管打毛衣,吃饭卫生都有人伺候着,这样好的待遇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天上的神仙才该有的。
因此,作坊那些没选上的人羡慕不已,外面那些连第一次的选拔都没有选上的,更是后悔。
虽然李秋池要求这几个打毛衣的女工不能出去,但她也不是一点人性化都不讲。
她在作坊里腾出来了一个小屋子,作为接待室,规定每个月有一天的时间,这几个打毛衣的女工家人可以过来和她们见见面。
有了这个举措,那些个想拿着李秋池囚禁女工攻击她的人便也没话说了。
再有说的,同州城的百姓就能教他们做人。
“你说刺史夫人不是人,囚禁那些个女工,但你也不想想,她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
有人反驳:“虽然有人伺候吃饭,连地都不用扫,但她们要一天到晚的干活没个休息的时候。”
“你说干活?那些女工在家里就不用干活?况且刺史夫人还给她们开了每月二十文的工钱,她们在家里一天到晚干活能挣到这么多钱吗?”
“就是,领了工钱就要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就是刺史夫人心善,给开了二十文钱这样的高价,便是普通男子,一个月怕也挣不来这二十文钱。”
“散了良心的东西,刺史夫人收了羊绒,不仅让那些养羊的人家挣钱,还给五十个女子上工挣钱的机会,你竟然在这里败坏刺史夫人的名声。”
有人怀疑的盯着那个说李秋池坏话的人:“你莫不是细作?”
那人当即就急了:“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是细作呢。”
不知道是谁高声说了一句:“管她是不是细作,造谣刺史夫人,就该先打一顿再说。”
人群立马沸腾了,那个说李秋池坏话的人被群起而攻之,围在中间打得嗷嗷叫。
柳蛋则是快速走出人群,深藏功与名。
在一旁的吴多佩服的看着他:“狗蛋,原来你这么厉害!”
“我都说了几遍了,我现在叫柳蛋不叫狗蛋,你别老是喊我狗蛋。”
“哦。”
走了几步,柳蛋又得意的说道:“我这也是跟人学来的,我跟着公子去京城的时候就和几个书童小厮一起,和他们熟了之后,他们便教了我不少东西。”
“那你也教教我嘛。”
“我们两个都是伺候公子的,而且还是同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我自然会教你。”
“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喊我狗蛋就行了。”
“好,我不喊了。”
两人快要回到府门的时候,吴多突然站住了:“狗蛋,咱们把厨房要的红枣给买漏了。”
柳蛋无奈:“你刚刚才说了不喊我狗蛋的。”
吴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多年喊习惯了,你再等我适应适应。”
柳蛋斜眼看他:“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哪有,我是那样的人吗。”
“以后不许喊了啊。”
“行行,不喊不喊。”
实际上,吴多就是故意的,柳蛋因为跟着顾文星去了一趟京城,见过了一些世面,在吴多的面前就跳得不行,一天天的在他面前显摆他有多厉害有多厉害。
短时间内,吴多还能忍耐,但时间长了,柳蛋还在显摆,就忍不下去了。
顾家最先找书童找的可是他吴多,若不是因为他奶奶的事情,跟着顾文星去京城的人便是他了。
在吴多看来,柳蛋不过是捡了他的漏而已却在他面前这么目中无人,便借着喊他狗蛋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