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近前,拍了拍陈炜的肩头,道:“将来的大汉要靠六弟和八弟了。”
大汉立国百年,绝不能让外姓所篡!
就在兄弟两人叙话之时,亲卫在外间道:“殿下,高都帅相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陈然目光温和地看向陈炜,说道:“莫作此小儿女之态,一同过去议事。”
说话之间,魏梁两藩出了所在军帐,前往高铖所在的军帐,此刻,陈渊也等候在军帐之中,脸色同样不好看。
高铖道:“魏王,梁王,来了。”
因为局势危急,也没有往日的热情寒暄。
陈然点了点头,道:“高兄。”
高铖开门见山说道:“魏王刚才也听到了,关城之中的局势不太妙,将士得知成都府城被攻破之后,军心大乱。”
陈然颔首道:“高都帅有何良策?”
高铖面色凝重,说道:“这几天,我们轮流派兵巡查城防,谨防奸细里应外合,向朝廷输诚。”
陈然点了点头,语气坚定说道:“高都帅放心,如今局势危急,一切以大局为重。”
陈渊同样重重点了点头。
高铖鼓动着士气道:“三弟已经率兵奔赴成都府,要不了多久,就会夺回成都府,我们还有四万余大军,凭借雄关,定能挡住朝廷进兵蜀中。”
但在场之人,响应寥寥,更多是心情沉重。
……
……
关城之外的谢再义同样敏锐察觉到关城之内的乱局,第二日,在天刚蒙蒙亮时,就召集一众将校议事,准备再次攻打剑门关关城。
谢再义对一众将校道:“蜀军将校人心浮动,在关城内生乱,正是我部进兵的机会,今日诸军当争作先登,一鼓作气,拿下关城。”
在场诸将闻听此言,纷纷抱拳称是。
京营将校士卒手持攻城器械,在隆隆炮火声中,就向着关城攻打,相比前些时日蜀军的抵抗强度,京营将校这次遭遇的抵抗力度就要薄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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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京营将校士卒一度数次登上关城,试图扩大战果,如果不是陈渊率领白莲教众紧急赶到,几乎让京营攻下关城。
等到傍晚时分,京营将校士卒在关城之下丢下不少尸体和军械,然后如潮水一般退去。
傍晚时分,晚霞满天,在秋日映照下,密布断裂刀枪和冒着硝烟的旗帜的战场,萧瑟破败。
谢再义返回中军大帐,召集诸将议事。
“辽国公,今日攻城情况来看,蜀军快要撑不住了,如是再来两三天这样的攻城,剑门关定然会被攻破。”这会儿,一个中年将校开口道。
谢再义粗眉之下,目中可见冷厉之芒闪烁,说道:“蜀军是撑不住了,明日,诸部兵马猛攻关城,劝人招降蜀军兵将,凡是及时反正,朝廷不会怪罪分毫,能够曲高家兄弟首级者,朝廷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
行军主簿元茂面色迟疑,道:“辽国公,黄金万两,官升三级……是不是太过了?未经朝廷同意。”
“本帅是征蜀大将,被授以临机决断之权。”谢再义道:“纵然等回京之后,本帅也会向卫王请命!”
如果能够迅速平定巴蜀之乱,彰显中枢威信,黄金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随着谢再义传令下去,京营汉军将校也派出大嗓门的军士,在关城下方向着蜀军喊话,动摇蜀军将校士卒的人心,招降纳叛。
而城中的蜀军将校,原本就是人心思变,闻听关于高家的赏格,愈发蠢蠢欲动。
就在谢再义静等城中变乱消息之时,却先一步等到了四川土司番将的信使。
一个面容粗犷的番将信使借着夜色掩护,在京营亲卫的引领下,进入谢再义的中军大帐。
“小的见过辽国公。”信使一进军帐,“噗通”一声,跪将下来,诚惶诚恐说道。
谢再义打量了下来人,道:“你是哪一家的信使?”
那信使道:“小的是威龙州土司杨家的信使,也是得了诸位土司大人的嘱托,想要和辽国公递话。”
谢再义道:“递什么话?”
信使道:“我家大人和几家土司都愿意重归朝廷麾下,朝廷是否不计前嫌,重新接纳我们。”
谢再义道:“朝廷先前就有圣旨,对除高家和陈渊之外的附逆者,只要及时反正,就会不予追究,四川土司自然也在其列。”
说着,又道:“你们不明就里,受了高家的蛊惑,朝廷都是知道的。”
现在是集中全力对付高家,其他的都要押后。
至于四川土司,等四川之乱平定,还不是任由朝廷拿捏?
那信使闻言,心头大喜过望,道:“辽国公放心,我家大人早就仰慕卫王的威仪,这次也是迫不得已受了高家的裹挟,除却先前被迫守城,并没有和朝廷兵马作战。”
谢再义点了点头,道:“回去禀告几家土司,就说朝廷只要高家人和陈渊的脑袋,其他附逆之人不问。”
那信使领命一声,转身回话去了。
……
……
宫苑,坤宁宫
贾珩看向那两张恍若并蒂双莲的脸蛋儿,此刻,汗水沿着二人香肌玉肤的脸蛋儿淋漓而落,黄豆大小的汗珠一直流淌至锁骨。
一股脂粉香气混合着欢好之后的靡靡气息,再加上紫色兽头熏笼内的檀香气息,沁人心脾。
甄晴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儿少了许多刻薄、冷艳,秀挺琼鼻之下,檀口微张,似在某种惊涛骇浪的余韵当中平息着。
甄雪秀美云髻披散而下,一缕乌青秀发贴合汗津津的脸蛋儿上,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明眸莹莹如水,似泛着朦胧雾气。
贾珩目光温煦,朗声道:“晴儿、雪儿,天色不早了,该起来了。”
说着,大手一扬,雪浪翻涌,娇嗔连连。
甄晴“嘤咛”一声,晶然熠熠的美眸流溢着柔波潋滟,而那声音中带着几许慵懒之意。
贾珩将搭在自己身上的甄雪藕臂抬至一旁,穿上靴子,整理了下衣襟。
甄雪弯弯柳眉之下,美眸凝睇含情,目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身形颀长的蟒服青年,翠丽柳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带着几许依依不舍之意。
甄晴道:“咱们也起来吧。”
甄雪“嗯”地应了一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鸳鸯丝被,柔嫩白皙的香肩若隐若现,可见丰盈柔软的盈月,白得晃眼,炽耀人眸。
甄晴起得身来,穿上一双绣花鞋,眉梢眼角愈见风华绝代,那张绮艳、明丽的脸蛋儿,似是蒙上一层桃红红霞。
贾珩来到几案近前,提起青花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啜饮一口。
心头却在思量着下一步的朝局动向。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由远及近,丽人裙裳华美,行走之间,如兰如麝,烟视媚行,行至近前,说道:“都不知道给本宫倒一杯。”
贾珩将不远处斟满茶水的一只青花瓷茶盅,轻轻递送过去。
甄晴也不多说其他,拿过那只茶盅,递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少顷,甄雪也从铺就着褥子的绣榻上起得身来,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明媚动人。
贾珩将手中的茶盅,递至一旁的甄雪,说道:“雪儿,喝茶。”
甄雪声音中带着几许恍惚之中的痴痴梦呓:“子钰,等会儿要走了吗?”
贾珩道:“西北和巴蜀两方的战事取得重大进展,也当寻军机处的几位要员商议一下。”
甄晴声音柔媚,嗔怪说道:“别忘了沐浴更衣。”
这个刚刚秽乱后宫之后的样子,怎么去见那些大臣?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我省得。”
而甄雪则是将一双美眸凝睇而望,目光莹莹,满是依依不舍。
贾珩说话之间,出了宫苑,向着晋阳长公主府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