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郑梦周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们王上抱恙在床,不能亲来拜见王爷,他也十分遗憾,命微臣向王爷告罪,并呈上薄礼一份,聊表歉意。”
<div class="contentadv"> “是这样么?”朱桢便微笑看向金涛。
他的目光明明清澈温和如春日溪水,金涛却登时气都喘不匀了。
“这,这……”嘴唇嗫喏了好一阵,也没吭哧出一個字来。
朱桢也不生气,便看向好大儿,李成桂断然摇头道:
“回阿爸,郑梦周一派胡言,孩儿离京前,还跟王上一起骑过马,但请他一同来接驾时,他却坚决说‘不来’。”
“为什么不来,难道本王能吃了他不成?”朱桢愠然问道。
“他说自己身为国王,不愿意给人磕头。”李成桂便直接给王禑上眼药道。
“李成桂,你休要含血喷人!”郑梦周闻言大怒道:“王上就是病了,已经卧床不起好多天了,哪有力气跟你骑马?!”
“呵呵,当着我阿爸的面,你也敢睁眼说瞎话,真是罪该万死!”李成桂与他针锋相对道。
“都住口。”朱桢哼一声,两人全都乖乖闭嘴。然后他又问一遍金涛道:“老金,本王再问伱一遍,他俩到底谁在说谎?”
“当然,你也可以说不知道,放心,本王不会为难你的。”说着他掏出帕子,给金涛擦一擦满头的大汗道:
“那么现在,给我个答案吧。”
金涛知道,王爷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答案,而是自己的立场。
他终于结束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把心一横,咬牙道:“汉城伯说得对,郑廉访撒谎了,王上……不,王禑根本没病,他就是装病逃避拜见王爷。”
“金方伯,你!”郑梦周一张脸登时煞白,急得直跺脚道:“你怎么能出卖王上呢?!”
“抱歉,郑廉访,我是大明的高丽布政使。”金涛下了决心,神态反而轻松了不少。
“说得好!”李成桂大赞道:“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是大明的官员了,郑廉访也一样!倒是你郑廉访,当着大明的官,却吃里扒外,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朱桢抬下手,李成桂赶紧再次闭嘴,听义父沉声对郑梦周道:“老郑,本王一直是很欣赏你的。”
“是,没有王爷的厚爱,下官也当不上这个按察使。”郑梦周忙恭声道。
“但你真的很让人失望,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欺骗我。”朱桢冷声道:“还有你那个王上,不只是对本王失礼,连我父皇几次召见,他都敢借故不去。他心里头到底还有没有大明?他还把自己当成大明的臣子吗?!”
“王上心里当然有大明,他也一直把自己当成大明的藩臣……”郑梦周也是有胆识的,都这时候了还敢绵里藏针。
他说王禑是大明的藩臣,就是在提醒朱桢,他们王上可是有自己国家的一国之主。不应该以寻常的规矩要求他们大王。
“他到底是臣子还是藩臣先搁一边。”朱桢依旧云淡风轻的对他说道:“刚才,本王给金涛的第二次机会他把握住了。现在本王也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三天之内,把王禑带到本王面前,本王就也原谅你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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