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只是生不逢时,大元气数已尽,神仙也救不了了。”天保奴流泪道。
“唉,你大伯常说的,我父皇才是亡国之君。”脱古思帖木儿又笑道:“就像一个人只能死一次,一个国家也不能亡两次,所以朕不是亡国之君。”
<div class="contentadv"> “……”天保奴神情一滞,心说你倒是想得开。
“不过咱们不能死在逆贼手里。”脱古思帖木儿拉起儿子道:“前头就是成吉思汗与开国王公们盟誓的小海了,咱们父子纵马踏浪,葬身小海,岂不比被逆贼抓住,百般凌辱强多了?”
“父皇所言极是。”天保奴也笑了。
说完父子俩便同骑一匹马,朝着北面那个浩瀚无垠的大湖奔去。
那是苏武牧羊的北海,是霍去病饮马的瀚海,是李白出生的碎叶,也是成吉思汗与众手下盟誓的小海……
当父子俩来到瀚海湖畔时,虽然已经到了陌路,但两人被眼前层林尽染,天蓝湖更蓝的美景深深震撼了。
“此地作为我父子陵寝,甚好。”脱古思帖木儿十分满意。
“嗯。”天保奴也表示同意,不过他还是两股战战,泪流满面。终于忍不住问道:“父皇,能不死吗?”
“唉,朕也不想死啊。”脱古思帖木儿苦笑一声,指着呈扇形包围上来的瓦剌兵道:“可你想落在他们手里吗?”
“不想。”天保奴使劲摇头。
“那就只有这一条路了。”脱古思帖木儿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道:“不用怕,父皇陪你一起。”
说完,便使劲一抽马臀,战马吃痛,不得不开始涉水。
瓦剌人见状不禁大呼小叫起来。
“抓住他们!”
“别让他们淹死了,大王要活的!”
“我的万户侯啊!”瓦剌人如群魔乱舞,怪叫着来追他俩。
“快走啊!”脱古思帖木儿拼命催动战马。可马也不想被淹死,在湖水淹到马背后,任凭他如何抽打,都不肯再前进一步了。
脱古思帖木儿没办法,便跟儿子下了马,自行腿儿向深水区。
瓦剌人呈扇形围住穷途末路的父子俩,猫戏耗子一般甩出套索,看着两人狼狈闪避,不禁捧腹大笑。
人在趟水时动作迟缓,天保奴终究还是被套索套住了。
脱古思帖木儿回头想帮儿子解开套索,然后也被套住了……
得手之后,瓦剌人狂笑起来,拖着两个珍贵的战利品,拨马往岸上行去。
父子俩被拖得踉踉跄跄,扑倒在冰冷的湖水中,成了两只落汤鸡。
瓦剌人正在尽情的玩弄元朝的皇帝和太子,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片人嘶马鸣的惨叫声!
他们愕然回头一看,只见山坡上忽然杀出一支骑兵,正从背后猛烈攻击自己的大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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