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纳哈出终于想明白,只能自己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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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朱桢照例来探望他。
看到纳哈出终于坐起来了,他高兴的笑道:“哎呀,太尉这是大好了,真乃可喜可贺啊。”
“托王爷的福,有这么多大夫悉心照料,还整天虎骨鹿鞭的做给我吃,好的能不快吗?”纳哈出矜持一笑道。
“好了就好啊,本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朱桢满脸欣慰道:“要不然本王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当然,该处分的还是得严厉处分。只是那凶手常茂乃宁河王之子,受父亲荫庇,位居国公,还有免死铁券。我也不能杀他,只能鞭笞八十,然后将其槛送回京,请父皇严惩。”说着他又正色道:
“太尉放心,此事我已经如实禀报父皇了,以我父皇的脾气,肯定轻饶不了他。”
“哦……”纳哈出现在并不关心常茂的事情,他点点头,不甚在意道:“其实没必要那么严厉,现在想来,他也是酒后发狂,并不是有预谋的。”
“酒后发狂也不行,军营里不许喝酒!”朱桢沉声道:“现在仗打完了,正好来個杀鸡儆猴,敲打那帮骄兵悍将一番!”
听朱桢说‘仗打完了’,纳哈出瞳孔倏然一缩,问道:“怎么,王爷要班师了?”
“对呀,他们没告诉你吗?太尉养伤这段时间,你麾下那些王公,都带着部众归顺大明了。”朱桢笑道:“如今已经无仗可打了,大军还留在草原上干什么?”
说着他起身作势要走道:“再过几天本王也要随大军南下了,就不能再来看太尉了。”
“……”纳哈出狐疑的看着老六,见他神态自若,目光诚挚,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让他不禁自我怀疑,难道我的判断是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北元王廷那档子事?
“太尉也得抓紧养伤,本王估计召你入京面圣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朱桢笑道:“八成你会比我先到南京,到时候你伤也好利索了,咱们再好好喝两盅。”
说完朱桢便迈步向帐外走去,心中默数‘一、二、三……’
‘三’还没数完,就听身后的纳哈出开口道:“王爷留步。”
朱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回过头来笑眯眯看着纳哈出道:“太尉还有何见教?”
“……”纳哈出死死盯着朱桢的脸,依然看不出丝毫破绽。只好郁闷的长叹一声道:“哎,算你赢了。”
“我赢什么啊?”朱桢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真不知道?”纳哈出苦笑道:“我就不信观童没告诉你——地保奴和蛮子来找过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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