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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又坐着吊篮下了城头。
<div class="contentadv"> 这回衍圣公老老实实缩在篮子里,全程一声都没吭,两眼发直,耳边尽是凄凉的二胡声……
前来相送的胡让和吴印,立在城头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齐齐暗叹,祛魅了,真的祛魅了……
从今往后,至少在他俩面前,这孔讷是甭想再摆衍圣公的臭架子了。
“不过我还是挺佩服衍圣公的,”胡让突然小声对吴印道:“通权达变,不失为俊杰也。”
“那是。”吴印点点头,忍不住轻笑道:“祖传的手艺了。”
他这个祖传的‘祖’,可不是说的孔夫子,而是历代文宣公衍圣公……
两人便相视一笑,不再继续埋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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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外人一走,老十一老十二终于不用再当扎嘴葫芦了。
“哎呀,可憋死我了。”老十二灌一杯茶,胡乱一抹嘴道:“我这整整一下午没敢说一句话。”
“你明明说过的。”老十一却认真道:“‘匪来如梳,兵来如篦’……”
“也就那几句。”老十二撇撇嘴:“你这人真没劲。”
“怎么,觉得无聊了?”朱桢笑问道。
“完全没有!”老十二把头摇成拨浪鼓,笑道:“能看到堂堂衍圣公这般丑态,简直过瘾死好吗?”
“没想到那孔孟后人居然会如此脏心烂肺,”老十一却一脸失望道:“满嘴成仁取义,却为了一己私利,暗地里却煽动老百姓闹事,真给祖宗丢脸。”
“呵呵,一个朝代的皇室,最多两三百年就腐朽到臭不可闻的地步。一个传承千年的世家,还能维持着外表的光鲜,已经很神奇了。”朱桢却淡淡道:“可见孔夫子那一套,维持稳定还是很管用的。”
“哼,都是表面光鲜!”老十二义愤填膺的指着那口箱子道:“这里头的状子可不是假的,都是我和十一哥一份份整理出来的。那都是山东老乡的血泪呀!”
“那当然了。不过只要不把他们的皮扒下来,露出里头的臭肉,还是可以当牌位用的。”朱桢轻叹一声道:“毕竟朝廷需要这么个牌位,而且谁也不知道,换上南孔会不会也是一个德行?”
“怎么,六哥刚才就是吓唬衍圣公的?”老十二吃惊的问道:“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是假的来。”
“当然不是假的了。”朱桢摇摇头道:“后续如何发展,全看他们的表现。其实我更希望的是,南孔北孔轮流坐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