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二二三.一四五.二三六
“我就是知道……”刘伯温只是笑。
<div class="contentadv"> “我爹现在几句话就糊涂了,说不了正事了。”刘璟叹气解释道:“昨天早上,刘祥进考场,给我爹磕头的时候,王爷猜我爹怎么说?”
“他们居然没有小动作?”朱桢难以置信,以那帮文官的尿性,他们一定会出盘外招的。
“横竖没几天了,”朱桢赶忙解释道:“等放了榜我立马就走。”
“太医院的人怎么说?”朱桢沉声问道。
原因很简单,藩王窥伺京中可是大忌。你都已经去就藩了,还盯着京里的风吹草动,到底几個意思?
一旦被老贼和大哥察觉,他根本说不清楚。再说老六也确实对京里没什么想法了,只要有大哥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索性便主动的避嫌了。
刘伯温已经彻底卧床不起了,刘璟也因此一直辞官在家,跟儿子一起,照顾自己的老父亲。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师兄谦虚了,我那大舅子天资可一点不差,人又努力,在大学也是名列前茅,肯定能考个好名次的。”朱桢笑道:“当然跟我师父一比,咱们谁都属于智力发育不全的。”
“也是。”朱桢黯然点点头,哪怕是几百年后,医学也没发达到包治百病的地步,自己带来的那点小小的进步,更是对绝大多数疾病无能为力。
“别信我爹的。”看王爷脸色不好,刘璟赶忙安慰道:“他现在整天躺在床上,也没人来看他,能知道个啥啊?”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人越老越像小孩子,到最后就跟襁褓中的婴儿一样了。就算他是半人半仙刘伯温,也无法逃脱这个规律。
去年,文忠表哥就因为中风去世了。这一次,他也同样改变不了师父的命运了。
他说的言之凿凿,让老六心头蒙上一阵阴霾,可问他原因时,刘伯温又完全答非所问。
“爹,你看谁来啦!”刘璟在刘基的耳边大声道。又对老六解释道:“上个月又发了场高烧,几乎全聋了。”
“真没发现。”老八苦笑道:“要是发现了我还能不跟你说?”
很快这世上也将没有人再知道他的秘密了。他也不打算再跟任何人透露了。
“嗯。”朱桢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再不喜欢送别,但真到了那一天,也只能接受。
“这个老八……”朱桢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无语道:“整天慌慌张张,跟个采花贼似的。”
“好嘞,到时候我带酒,你备菜,骆驼肉不能少。”老八如蒙大赦,丢下一句便风风火火的去了。
“师父怎么知道的?”朱桢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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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第二天,朱桢便去刘军师桥探望了自己的老师。
“我要吃宽面,大碗的,多加香菜,我不吃香菜……”刘伯温便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却没有上车,只是让邓铎给自己拿把伞,便撑着伞一个人走过了刘军师桥。
但偏偏他自己也无法查证,因为他非但已经不管锦衣卫了,而且他还主动将之前安插的密探悉数撤出南京。
他这个孤独的天涯逆旅,又要重新恢复独行了。
漫天的雨幕淹没了他魁梧的身形,天地间只剩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