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他们奈何不了我们啊!”何迪依然不服道:“这几年,市舶舰队可没少来抓走私,可是他们舰队一来,我们就能收到消息,立刻逃之夭夭,改到别处去装船。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来,根本不和他们打照面。”
“就是,他们要是有本事把我们一锅端了就是,没那个本事就别想搞什么垄断!”何贵是何迪的副手,自然跟二叔一个鼻孔出气。
<div class="contentadv"> “真以为市舶舰队奈何不了你们,是自己的功劳?”何真却哂笑道:“是,咱这海面开阔,岛屿众多,让官军很难找到你们。可要是没有永嘉侯和徐臬台的庇护,你们能蹦跶到现在?”
“……”两人一下就不吭声了。他们当然知道,多亏了永嘉侯不配合市舶舰队行动,还有徐本雅提前通风报信,他们才能总是先人一步,让市舶舰队抓不到。
“这次徐臬台是自身难保了,甚至永嘉侯都有危险。新换的广东都指挥使,一定是楚王的人。”何真沉声道:“到时候他们通力合作,水陆并举,我看你们还怎么办?”
“徐臬台真的保不住了?”何迪面现不舍之色,把一省按察使拉下水的成本太高了。徐本雅要是一倒台,他的损失就太大了。
“这不废话吗,出了这种事,神仙也保不住他。”何真叹气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也要引以为戒啊。”
“那永嘉侯呢?”何迪更关心的是朱亮祖,这位真正的大佬要是折了,他们才彻底没指望了。
“永嘉侯应该……还好吧。”何真沉吟道:“只要徐臬台不把他供出来,没有确凿的证据,楚王也动不了他。”
顿一下,他低声道:“不是他多厉害,而是朝廷的头等大事是收复云南,大战在即,临阵换将可是大忌。”
“那收复云南以后呢?”何迪问道。
“以后就是以后了,谁还再旧事重提。”何真缓缓道。“当然他这仗得打的很漂亮才行。”
“打仗永嘉侯肯定没问题,就是说还能指望他咯?”何迪如释重负的笑道:“那大哥着什么急招安啊?等战事一起,还有诸多变数呢,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不迟。”
“是啊爹,人家现在巴掌还没举起来,咱们就先跪了,非但会让别家笑话,”何贵也要强道:“就连楚王本人,也会看轻我们吧?”
“唉……”何真长叹一声道:“既然你们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撞去吧。但那是你们的个人行为,不代表何家,更不许打着老夫的幌子说事。老夫跟何家还是要坚决拥护殿下的决定。”
“爹……”何贵刚要再劝,却被二叔用眼神制止了。
“大哥你放心,我们不会跟楚王起冲突的,给你添麻烦的。”何迪向何真表态道:“我们就该躲的躲,该藏得藏,让他们找不着。除非楚王改封粤王、永镇广东,否则他一走,不还是我们的天下吗?”
“一定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要以卵击石。”何真沉声吩咐完,便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