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还不死心,趴到床下去摸那暗格,却什么都没摸到……
“床都烧成这样了,暗格肯定早就化成灰了。”幕僚叹口气道:“更别说里头的纸了。”
<div class="contentadv"> “混蛋!”道同恨的重重一拳,捶在床的残骸上,哗的一声就塌了。
“你说这火是怎么来的?”道同一屁股坐在废墟上,喃喃问道。
“八成就是暗格里的东西招来的。”幕僚低声道:“放这把火一是为了毁灭证据,二是警告东翁,不要再不知死活了。”
“嗯。”道同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他便将今晚赴宴的情况讲给幕僚。
“那就指定没错了。”幕僚苦笑道:“见威逼利诱都没用,只好给你来点颜色瞧瞧了。”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道同仰头看着满天的阴霾,闷声道:“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怎么,东翁还要继续?”幕僚吓一跳,忙低声劝他道:“收手吧东翁,再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唉……”道同长叹一声,头一次陷入了沉默。就在幕僚以为他终于要向现实低头时,却听道知县缓缓道:“我知道你说得对,也害怕,想收手,什么都不管。可我是儒家子弟,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们没教过我们退缩啊。”
“……”幕僚苦笑一声,朝道同拱拱手道:“小老儿就知道,东翁会这么说。”
说完他沉声问道:“东翁准备怎么干吧?”
“我刚才想到,他们八成是没找到我藏东西的地方,只能一把火把签押房烧了。”道同压低声音道:“但就算烧了签押房又如何?他们也没法确定,我有没有把证据再抄一份,放在别处?”
“有道理。”幕僚胡先生捻须颔首。
“所以他们现在依然是不确定的状态,只要我按计划写好弹章,再随便弄些纸张装到牌匣里封锁好,明天一早送急递铺发往京城,伱说永嘉侯他们会怎么想?”道同越说越兴奋的问道。
“肯定以为证据还在,不然东翁拿什么弹劾他?”胡先生说着,一脸不解的问道:“可是我们把一份假证据送去京城,岂不是欺君之罪?”
“谁说是假证据,那是本官一时疏忽放错了!”道同摆摆手道:“在通政司就会被发现驳回的,不至于让皇上看到的。”
“就算让皇上看到也无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顾不了那么多了。”道同目光坚定道:“只要永嘉侯相信证据还在,他就一定会慌了神!”
“然后呢?”胡先生追问道。
“然后他就会铤而走险,干出无法无天的蠢事来。”道同指着自己的签押房道:“这次他敢烧了本官的县衙,下回一定会更过分的!”
“那就只有要东翁的命了。”胡先生忧心忡忡道:“他有王命旗牌,四品以下可以先斩后奏……”
“但我在皇上那里是挂了号的,没有过硬的理由,他也没法杀我。”道同淡淡道:“所幸本官虽无建树,却从不作奸犯科,他找不到杀我的理由。”
“东翁不要太天真,没有理由捏造就是。”胡先生提醒他道:“那帮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那他就上钩了。”却听道同冷笑一声道:“假的永远是假的。一查就会露馅,到时候捏造罪名,诬杀朝廷命官的真相大白天下,神仙也保不住他!”
说着他得意的看一眼胡先生道:“怎么样,这法子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