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们是专业团队,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的。”朱桢便正色道:“但南京已经有夫子庙了,我们再建一座,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二是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div class="contentadv"> 说着他一指南边道:“而且这鸡笼山在夫子庙正南面,也符合前庙后学的规制啊!”
“那也太远了吧!”郑九成无语至极道:“太学孔庙,应当比邻而建,两者合一才算完整!殿下这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算什么啊?”
“就问你是不是前庙后学吧?”朱桢沉声问道。
“呃,是……”郑九成是个端方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规制说学庙比邻而建,但没说这个比邻,非得隔一道墙啊!”老六便振振有词道:
“我看苏州、南昌这些地方的学校和孔庙都隔了一条街呢。”
“就算可以隔一条街,殿下恁这选址,也离着夫子庙忒远了吧?”郑九成无语道。
“你凭什么定义远近?既然隔一条街的距离都算比邻,那多隔几条街又怎样?谁敢说不算?”老六淡淡道:“就像一条线,不管你画的粗点还是细点,它都是一条线。”
“再说心诚则灵,我父皇还把山川坛和天坛建在城外呢。诸位大人谁敢嫌远不去拜祭?”
说着他一本正经的拱拱手:“诸位部堂高官尚且不嫌远,国子学生们又怎么敢嫌远呢?谁敢嫌远,本王打断他的腿,让他爬着去给孔夫子磕头。”
“那倒不至于……”听他说的血腥,郑九成一阵不落忍。
见部堂成功被带偏,边上的礼部左侍郎李冕,赶忙帮腔道:“这不是嫌不嫌远的问题,而是孔庙和太学必须在一起,这是规制,不能违背!”
“我说同在一城就算在一起!”老六便蛮横道:“谁有不同意见,拿出依据来再说,空口无凭反驳本王,本王才懒得废话!”
“这……”诸位部堂一时语塞。他们儒教经典最大的特点,就是简略。这样才能靠释经,养活后来一代代的教徒。所以四书五经里,你找不到详细的规定。
而且哪有大儒会想到,世上竟有老六这样的变态?自然也无人会提前打补丁……
不过他们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把孔庙和大学南北分置的安排。
要是不做抗争,这不就等于把孔庙撵出国子大学了么?
当然,说是国子大学主动搬离孔庙,可能更准确些……
反正不管哪一种,都是儒教无法接受,更无法承受的。
所以诸位部堂都看向胡惟庸,心说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替本教出头。那还当个屁的宰相?
却不料胡惟庸自认为,以自己的文化水平,还不够格以孔孟门徒自居,所以从没把自己当成儒教的人,自然一点护教的觉悟都没有。
于是他便笑笑道:“殿下为了省钱,不愿意再建一座孔庙,这完全可以理解。不过有些钱是不能省的,学庙合一的规矩不能破。”
说着微笑看看老六,又看看众部堂道:“但国子大学开学要紧。眼下就先这样权宜一下,等朝廷宽裕了,再在大学边上,建一座文庙如何?”
“不妥,没有孔庙,不能开学!”众文官这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想先给老六搅黄了再说。
“没错,敢问殿下,把至圣先师置于何处?为什么整个太学里,一点孔夫子的印记都没有?恁是不是包藏祸心,要亡我儒教啊?!”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义愤填膺的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