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造反,是十成十的必败无疑。”胡惟庸淡淡道:“上位可是千古以来第一位,从乞丐到天子的传奇,那是造反的大宗师!别说你们现在了,就是兵权还在手里,对上上位你们能有几成胜算?”
顿一下,他又歪着嘴,霸气四射道:“何况,我们也未必会输!”
“怂个屁!”费聚几个也热血上头,纷纷拍桌子吆喝道:“干他娘的!”
“没毛病!”吴良也大声附和道:“当年我们走投无路,都敢落草造反!既然现在又走投无路,大不了就再来一次!”
“没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一直没说话的李存义一拍桌子,吼道:“赢了就是泼天的富贵,再也不用受谁鸟气!”
当然还得看天数的,上位要不是天命所归,如有神助,也不会轮到他个放牛娃做皇帝。
这反而更加深了明军官兵对朱老板用兵如神的迷信。
“是。”众猴讪讪道,前延安侯唐胜宗问道:“可是胡相,那咱们还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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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成共识之后,接下来就是怎么干了。
“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是进也死,退也死。诸君是要求个眼前的苟安,到时候任人宰割,妻女发教坊司接客呢。还是跟老夫搏一把——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们块肉来!”
虽然鄱阳湖之战后,朱老板便只坐镇后方,不再亲自带兵上阵。但每逢大战之前,他都会亲自主持军事会议,为参战将领分析敌我态势,推演战争进展,并为他们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谁说我要起兵造反了?”胡惟庸却幽幽说道:“我说是政变谋反。这在大明朝还没发生过,谁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皇上打仗在行,应付政变他也没经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那是微乎其微。”众猴儿泄气道,他们跟着朱老板打了一辈子仗,太知道大明最厉害的军神,不是徐达、也不是常遇春,而是他们的大老板朱元璋了。
造反这种难度极高的事业,可不是靠说大话、吹大牛能办到的。你得有那个实力,懂么?
而且他们都跟着朱老板干过一回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朱跑。至少知道想要造反成功,手里得有军队、需要得到士绅的支持。
而且朱老板跟车神、凯申那样的微操大师不同,那两位是瞎指挥,他却是对战争洞若观火,能做出精准预见的天才军事家。
“太子也不是个好鸟,看着跟菩萨似的,其实一肚子的坏水……”胡惟庸心里那个腻味。麻痹,不会举例就不举,没必要硬举瞎举。面上却很赞同道:
“是啊,胡相就是个例子。”唐胜宗等人深以为然的纷纷点头道:“他还宰相呢,都被搞成这样,换了我们更没有招架之力。”
“那么啥叫政变?”陆仲亨忍不住问道,其余一人也一脸茫然的望着胡惟庸。
朱老板不在行不假,可诸猴就更不在行了。
“……”胡惟庸一阵哑口无言,跟这样一群虫豸,真能搞好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