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胡惟庸沉声问道。
胡德便推门进来,顾不上关门便急声道:“叔,那个孙老汉进了长安左门!”
<div class="contentadv"> 李贵所谓的动用‘姐夫的力量’,无外乎就是找胡德帮忙。这些天,也一直是胡德在满京城的找人。
可谁承想,居然让那老汉在眼皮子底下,溜进长安门去了!
“他是要去敲登闻鼓!”胡惟庸闻言脑袋嗡的一声,霍然起身,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要摔倒在地。
胡德和李贵赶紧扶住他。
胡惟庸顾不上头疼欲裂,抓着侄子的手问道:“拦住他了没?”
“没,没人敢拦啊……”胡德苦着脸道:“放以前,十个他也进不去,可这不刚出了那档子事儿么。”
“唉……”胡惟庸长叹一声,颓然坐回椅子上。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反而也就不急了。
“是了,这才是他们撺掇占婆使节敲登闻鼓的真正目的了……”他双手使劲搓了把脸,凄然一笑道:“就是为了给孙老汉开路的。
“这一通鼓敲得实在是妙啊。不只是为了困住我,也是为了让人不敢从中作梗!”
“是。”胡德点点头,郁闷道:“宋御史、秦公公刚被活活杖死,换上来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乱来的!”
“不是,姐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姓孙的进宫告状?!”李贵这才反应过来,失声叫道:“那不彻底吹灯拔蜡了?”
“那你还想怎样?要老子带着你造反么?!”胡惟庸陡然提高声调,又是一阵头疼欲裂道:“人家卒子过河当車使,将军了,明白么?”
“那那,将军怎么办呢?”李贵瞠目结舌问道。
“还能怎么办?丢车保帅呗。”胡惟庸有气无力道。
看着胡德不善的目光,李贵接连倒退几步,脸色苍白道:“我这就走,这就带天赐去日本!”
“晚了。”胡惟庸却摇头道:“对手老谋深算,处心积虑,肯定暗中盯紧相府了。你一跑人家就马上举报,直接不打自招,罪加一等了。”
说着他凄然一笑道:“不光你,天赐肯定也跑不了了。”
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不能跑。不然自己怎么跟皇上交代?
“不,不一定吧。”李贵当然不愿相信。“说不定不是冲着姐夫来的呢。”
“不是冲着我来的?人家其实昨天、前天、大前天,哪一天都能让孙老汉敲这个鼓,却偏要等我回来才敲。你说不是冲着我来的?”
胡惟庸说着仰天长叹道:“这是不光杀人,还要诛心啊!”
“这是谁干的,老子他么宰了他!”胡德愤怒咆哮起来。
可也只是无能狂怒而已,胡丞相的对手就那么几位,有一个算一个,弄死他就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李贵更是直接崩溃,带着哭腔道:“呜呜,我不想死。”
说完便要往外跑。
“把他绑了!”可没跑出几步,便听身后胡惟庸低声道:“还有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