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办完手续,还不算京官,所以不用上早朝,不然直接不用睡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一直到天亮他才迷瞪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小厮叫醒,赶紧洗漱穿戴。
“我是大明的官员。”当过高官就是不一样,曾泰提高声调道:“都同属华夏,是一样的大明子民。为什么还要分南北?那大明混元一统的意义何在?”
曾泰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不过看他们穿着与大明类似的官袍,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还真是好笑,嘿嘿嘿。
主仆正说着话,便见道左的乌蛮桥上,来了一队小矮人。
“你,你这不抬杠么……”吴伯宗差点没给噎死。他们儒教教徒怎么可能砸了衍圣公的饭碗呢?那不成欺师灭祖了么?
“我真是不是抬杠,”曾泰沉声道:“而是真心以为,伯宗兄身为东宫洗马,应该跳出南北方的窠臼,站在整个大明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曾杠精有些不悦道:
“我也在国子学教过两年书,当时宋讷还没去。那里被南方人搞得乌烟瘴气,联手排挤北方教官,更别说学子了……每年被退学的生员,九成九都是北方的。所以别处不敢说,北方的读书人肯定支持他。”
这一幕并不稀奇,因为乌蛮桥北,设有接待外藩使臣的会同馆,以及接待其随行人员的乌蛮驿。所以常有外国使节在此出没。
“你也是南方人,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吴伯宗忍不住怒火中烧道。
“呵呵呵,受教。”吴伯宗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安定兄现在是格局大开啊。”
“好,那你明天就奏请撤销衍圣公的爵位吧!”曾泰总能找到刁钻的角度来一杠。“孔家现在也是蛮夷了,有什么资格再当衍圣公?!”
曾泰暗暗叫苦,早知道就该听吴家人的安排,坐马车前往了。这下可好,成何体统?
于是计划中的彻夜长谈便以‘安定兄旅途劳顿、早些歇息’,草草结束了。
呃,这么说太不礼貌,应该说是矮小如孩童般的外番人。
曾泰这才捞着整理下衣冠,对小厮苦笑道:“这南京跟咱们南昌别看一字之差,就是不一样。走路真是受不了啊。”
“伱怎么能替他说话?!”吴伯宗忍不住呵斥道:“他已是天下读书人的公敌,一切有良知的读书人,都必与他势不两立!”
“是楚王殿下教我的。”曾泰叹气道:“国家想长治久安,应该弥合矛盾,而不是人为制造鸿沟。”
“那肯定的。”小厮应声赔笑。
好在过了大中桥,走在西长安街上,一下子就没那么挤了。
好在曾泰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还能绷得住。但下一刻,他就彻底绷不住了——只见那些小人国官员居然直奔午门外的登闻鼓而去!
只见为首的官员跳起来,摘下悬在鼓旁的鼓槌,就要敲鼓!
却被人一把握住了鼓槌……
“别胡闹,这不是你们能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