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睡?那个掉到茅坑里的金助教啊。”罗贯中也端着茶杯在旁刷牙。这都是朱桢硬性要求的,他身边的人都必须刷牙,不然口气太熏人了。
“本来老夫可以置身事外的,可你个该死的今晚居然第一个来我这儿。”陈潜夫一脸的无奈道:“所以老夫也在劫难逃了,也一样会吃的。”
“不是你‘干大事而惜身’,自作聪明找刘医官伪造假条,躲开周步吉到校,楚王也抓不住这个漏洞。那周步吉的死就还是自杀,谁也不用担责,懂吗?!”陈潜夫怒道:
“谁?”邓铎问道。
“你要是觉得,你可以挺得过接下来的酷刑,什么都不会吐露,你也可以选择不吃!可你能么?”
“那,那你呢?”金文征死死盯着陈潜夫。
“现在京里,年纪又差不多的几位殿下里,燕王读书不行,没法坚持一个月不穿帮。齐王其实很合适,但他半个月前被楚王当街鞭笞,听说打得皮开肉绽,所以也不可能。那就只有那位大名鼎鼎的楚王了。”
但他定眼一看,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你就等着被抓起来严刑拷打,祸及挚爱亲朋吧!”陈潜夫严厉道:
“而且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不负责谁负责?”
“……”三个懵懵懂懂的教官,指了指唯一一个还有人躺着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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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div class="contentadv"> 翌日一早,朱桢按时醒来,一边洗漱,一边打着哈欠问道:“什么情况?”
“这一间。”邓铎昨晚来过,一指左手第三间。
哼哈二将赶紧跟上去。
“我今晚一直在寻思他的身份。你来之前忽然想到,当年我曾有幸拜会过年轻时的今上,那洪学丞的长相,颇类天颜啊。”陈潜夫叹口气道:
朱桢便嘭的一脚,踹开了房门!
官廨内,几个学官都还没起呢。昨晚金助教发了半宿神经,他们耐着性子陪了他半宿,这会儿睡的正香。
“哦,他啊。”邓铎恍然道。
“是自杀保全家,还是让全家陪你一起死,这很难抉择么?”
“只有一条路了。”陈潜夫转身打开床头的匣子,摸出个瓷瓶,从里头倒出粒药丸。
“奇了怪了,他摆烂了?”朱桢刷着牙,含糊道。
老六一口气跑到讲官们集中居住的官廨外,看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却傻了眼。
说着他长叹一声道:“起先我也觉得这个结论太过匪夷所思,准备明天找人打听一下,楚王殿下的长相和行踪。但听了你的描述,便感觉不用了,就该是他。我听同乡说过他的事迹,有些话,换了别人是说不出来的。”
还以为祭酒来抓他们赖床呢。
便见他以为已经自杀的金文征,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还磨牙放屁流口水,睡得恶行恶相。
朱桢却长长松了口气,没自杀,也没被自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