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学霸们对此自然不陌生。知道掌握了这门学问,就不会被下面人蒙蔽,对衙门的掌控力也将大大提高。更重要的是,在这官途多舛的大明朝,不会稀里糊涂就被下面人连累死。
顿一下,朱桢加重语气道:“而且周兆吉说,他问过堂兄,这消息哪里听来的!”
“是,他跟下官说了好几次,想再念一年。”金文征点头道:“但一来,下官觉得他再念一年,也考不过那些南方考生,其实是浪费时间。二来,上头命所有未升班的生员,搬出校舍等候发落。所以下官也没法答应他。”
“哈哈好,今天不早了,先回去早点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们班上告个假,明早就来上班吧。”老六看到邓铎带着个穿从八品服色的官员进来,便打发他们先回去了。
“能拜殿下为师,真是学生三生修来的福分啊。”东阳马生老毛病又犯了,恨不得立即拜为义父。
“据下官所知,此案已经结案了。”金助教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都是要当官的,闻言自然意动。
“这可是个大工程。”哥几个看着箱子里满满的账册,一阵阵头大。“帮忙当然没问题,可我们不会查账啊。”
“想学想学。”众人纷纷点头。
“说说关于他的事情吧,比方说对他的印象。”朱桢循循善诱道。
‘审计’一词秦朝就有,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实行了严格的财政制度,设立了‘计簿’和‘审计’两个部门,负责对国家的收支和财政状况进行监督。
“是谁灌输给他,校方准备不许他们复读,要直接罚做吏员的说法?”朱桢问这话时,双目定定盯着金文征。摇曳的烛光下,样子很可怕。
待那些生员离去后,他有些不快道:“这么晚了,学丞找下官有何贵干?”
“你跟他说,还没决定?”朱桢粗眉一挑,跟罗老师对视一眼,罗贯中撇撇嘴。
“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朱桢冷笑道:“你原先班上,有将近一半的生员,跟他同样的情况。我就不信你能只跟他一个人,不跟其余的生员说。”
“他念书虽然很用功,但有北方生员基础薄弱的通病,考试总是落在南方生员的后头。当初从修道堂升崇志堂时就很悬,所以没升上率性堂,也在意料之中。”
“……”金文征看了他半晌,方问道:“这是正式的问话么?”
<div class="contentadv"> “当然。”朱桢点点头。
“这个人是山西来的,平时比较闷,不大爱说话,三年了跟下官也谈不上什么深交。”金文征便字斟句酌道:
“别紧张,咱们先随便聊聊,就从周步吉这个人说起吧。”朱桢微笑道。
说着他重重一拍惊堂木道:“他说,就是你告诉他的!”
“我这就派人出去,挨个询问,你说过这种话没有!”说着他提高声调道:“要是所有人都说你说过,你再抵赖也没有用的!”
“……”金助教脸色煞白,自然不能认账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朱桢沉声拍案道:“但我知道,那本弹劾宋祭酒的弹章,就是出自你之手!三十六名学官联署,也是你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