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有金贤弟这样的儒生在,我孔教何愁不兴啊!”王司业感动的不要不要,又一脸歉疚道:“只恨愚兄无法与你等联署啊。”
“王司业有更重要的任务。”那潜夫公从旁正色道:“而且你若是跟着上疏,性质就全变了。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不错,我等纯粹出自公心——正如司业所言,不能让宋祭酒再‘以法驭儒’、戕害文教了。”金文征也点点头,郑重其事的抱拳道:“只要国子学能在司业手中正本清源,回到当年的‘淳淳之教’,我等就算斧钺加身,又何惧之有?”
“若真有本官掌国子学的那天,定不会让汝等失望的!”王司业叉手还礼,将金文征送
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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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司业转会时,潜夫公也看完了那道弹章,他忙道:“潜夫公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吏部那边,是不是也跟恁那位贵门生打好招呼?以防万一。”
“放心。”潜夫公呷一口茶水,淡淡道:“老夫已经跟余部堂约好了,后日过府一叙,到时候会跟他说的。”
“余部堂应该会同意吧?”王司业患得患失。
“事关我华夏文脉之传承,所有孔孟门徒都责无旁贷,他也不例外。”潜夫公很肯定的点头道:
“何况又不是让他做什么坏规矩的事,不过是正常的发下文移,命宋祭酒按时致仕而已,他怎么会不同意呢?”
“也是。”王司业点点头,讪讪笑道:“这么说来,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潜夫公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王司业道:“老夫也会顺便向余部堂推荐原礼兄的。”
“那先多谢潜夫公了。”王司业大喜,躬身行礼。
“不必。”潜夫公摇摇头,淡淡道:“我等都是为了儒教,并非为一己私利,只望原礼兄接掌国子学后,能拨乱反正,复我千年道统。”
“明白,在下会全力以赴,恢复科举,不让诸公失望!”王司业肃容道。
“如此,也不枉老夫这番奔波了。”潜夫公欣慰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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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讷本月就年满七十了,按洪武元年之规定,‘凡内外大小官员年七十者,听令致仕,其有特旨选用者,不拘此例’,他就应该回家抱孙子去了。
但让王司业等一干盼着他赶紧滚蛋的人着急的是,宋讷年初就按例递了乞骸骨的奏表,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动静。
皇上既没有批准,也没有下旨慰留。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乐观的猜测是,皇上因为陇西郡王去世,无心理政,把这事儿给忘了。
悲观的猜测是,皇上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不想让宋讷离任。但因为此前并无超龄留用的先例,皇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宋讷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也没有要退休的意思,王司业这帮人沉不住气了,决定推他一把,送宋祭酒准时退休。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这个叫陈潜夫的潜夫公。他虽然只是国子学的五经博士,却也是吏部尚书余熂的授业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