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匆匆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从龙朔传来的书信。
“陛下,云州那边传来的紧急消息!”
梁帝正埋头处理奏折,最近全国上下战火纷飞,虽然赵郡方向凭借强悍新军势如破竹,已经攻陷永泰、康城等重镇,但其他方向却接连传来失利的战报。
不过他却认为,主动向世家豪族开战并没有错!
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各地却能在短时间内,高举反旗,其背后做了多少准备,可想而知。
这颗毒瘤不早点除去,等到日后定然是越加壮大,更难根除!
听到李德海的话,他猛然抬头,满含血丝的双眼中,冒出浓浓的凛冽杀气:“沈安也反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个方向,因为他正打算将白无极从代州抽调南下,支援鄂州等地,若是云州出了乱子,那可就难了!
“没有!”李德海赶紧解释道:“日前逆贼皇甫仁轩去了云州,沈安直接扣下了……”
还未等他说完,梁帝顿时脸上一喜:“这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那老贼还要多久投降!赶紧命沈安将皇甫仁轩交给白无极!”
“可是,昨夜逆贼又被人劫走了!”李德海也不想扫了陛下的兴致,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隐瞒啊!
“什么?沈安手下军士,比朕的新军还更厉害,怎么可能让人从龙朔逃出?”梁帝显然不信,咬牙切齿地骂道:“定然是沈安不想得罪老贼,才故意放他走的。”
对于这种说法,李德海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按照信中所说,本来皇甫仁轩被抓拿一事,探事司的人都很难察觉,是逆贼被救走之后,龙朔城防营全城搜捕,才把事情捅出来的。”
“如果沈安真的是想故意放走皇甫仁轩,怕是没有这个必要,弄得满城皆知,直接悄无声息地送出城去便可。”
梁帝闻言,脸上的怒容稍稍退去些许,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后,缓步走到窗台前。
“可如果沈安是故意这样做的呢?”
“就算他是故意为之,也足以说明沈安在明面上绝不会背叛朝廷,以目前的局势来看,陛下不宜再逼反沈安。”李德海说道。仟仟尛哾
梁帝深吸一口气,双目微眯地看了一眼窗外:“你说的没错,他这样做或许就是为了向朕表明心迹,他并无反意。不过此子实在太过狡猾,不得不防。”
“你传旨白无极,他原有的五万天子御卫继续镇守清水关,新训练的五万新军,立刻启程,赶赴鄂州,交由鄂州刺史傅志龙统一指挥。”
“是!”
李德海应声说道,用手摸了摸龙案上的茶杯,轻声说道:“陛下,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喝点参茶休息一会吧!”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梁帝摆了摆手,伸手将窗户带上。
山河凌乱,风雨飘摇,他也不容易啊!
而此时的皇甫仁轩已经敲开了雁荡关的城门,他朝着身后通体黑衣,黑巾蒙面的向子非等人拱手说道:“仁轩谢过各位壮士救命之恩,如今已到雁荡关,不如到王府一坐,让仁轩一尽地主之谊!”
“谢世子盛情,我等不能离开龙朔太久,否则会引起沈安怀疑,改日再来拜访!”向子非说完,没等皇甫仁轩再开口,便直接勒转马头,绝尘而去。
只是他并没有离开多远,便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大部分手下打发回去后,带着两个班的随从,又朝着雁荡关折返回来。
虽然去往安州,还有另一条路,但过关穿过赵郡,是最近的道路。
皇甫仁轩自然不知道这些,虽有些好奇救他出来的是什么人,但人家不愿意多留,他也强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