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兴趣的,也会来凑个人气。
所以临时书院内外,人满为患,竟多达好几千人。
沈安之所以选这个时间,也是想顺便宣教一番。
“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除了陈大人所说的,要从读书人中选拔一个县令和各坊坊正外。”
“有些话,我也想跟大家掏心窝子说说。可能会不太好听,所以乡亲们一会要是觉得不顺耳,还望见谅。”
百姓们对沈安本就崇敬有加,别说难听的话了,就是打他骂他,也不会记挂在心的。
大人是好官,一定是他们做错了,才会让大人气不过动手的。
“大人放心说吧!我们听着就行!”
“就是就是,如果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大人尽管骂我们!”
“没错!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哪有父母骂孩子,孩子还不饶人的?”
听着百姓们毫不在意的议论,沈安心中十分宽慰。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乡亲们大多都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家中甚至连一块地都没有,苦命出身啊!”
“也正因为穷,所以你们没有余粮,也就逃不走才留在了云州。”
“可你们想过没?为什么你们穷?是因为祖上没给你们留田地吗?”
“是因为你们不够勤奋吗?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如何攒钱吗?”
说到这里,沈安顿了顿,下面的百姓鸦雀无声。
这些问题,都是灵魂拷问啊!
是啊!
别人都能锦衣玉食,再差点也能饱食三餐,可他们呢?
往日便是饥一顿饱一顿,遇上战乱更是连逃命的口粮都没有!
因为什么呢?
穷!
可为什么会穷呢?
从没有人深思过!
一旁的陈友也皱着眉头,沈安不是来选拔官员的吗?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些贱民为什么穷,不就是因为他们是贱民吗?
“乡亲们,因为你们没有读书啊!”沈安痛心疾首的揭开答案。
“但这不能怪你们,因为大梁的书本控制在世家手中,他们掌控着知识,你们就算想读书,也只能学最基本的四书五经这些礼教方面的书籍。”
“可是学了礼教就能养活一家人吗?不能!因为寒窗苦读考科举,可能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才有一丝丝的机会考上。”
“所以光读四书五经,还是死路一条!本官现在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些人来,帮忙管理百姓。”
“这些人以后衣食无忧了,可我能只让他们吃饱饭,却看着你们挨饿吗?”
“不能!”沈安重重的说道。
他说这么多话,看似毫无作用,但却是为了接下来的内容打基础。
“所以我选出来的县令不仅要会读书,而且要带着大家一起吃饱饭,选出来的坊正除了管理百姓,还要教会百姓如何读书,如何活下去。”
“这会很辛苦!肩膀上的责任也很大,所以我今天来,一不考你们的诗文才华,二不考你们的策论政务,我只问一个问题。”
“谁愿意主动站出来带领大家一起吃饱饭,一起读书?而且没有俸禄!百姓吃什么你吃什么!”
“而且,我会派人每个月核查你的教化成效,若是毫无进展,我会让你饿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