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迦身高不到一米七,体格却异常健硕。
大学四年最大的爱好就是健身。
满身腱子肉,相当骇人。
睡前必须100个俯卧撑外加100个仰卧起坐雷打不动。
不善交际的他朋友并不多。
同乡好友的曹启强被他视为铁哥们儿之一。
此时的敦迦闷头走路一声不吭。
与之并肩而行的曹启强则心情复杂。
谁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的敦迦会成为京州市声名显赫的黑恶势力头子,麾下小弟千千万,
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将京州官场半数以上官员拉下水。
“打算哪天回金山县?”
“明天就走。老大,你分配到光明区检察院,不打算回家看看?”
“不了。”
“我觉得你跟曹叔叔就是缺乏沟通……”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那曹叔叔问起来,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
一提到自己的县长父亲,曹启强眉头扭结在一起。
自打离开金山县,他就没打算再回家乡。
都是因为跟父亲曹建民的矛盾。
抛妻弃子的曹建民县长风流成性,结婚离婚再婚家常便饭,如今第三任老婆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差不多跟儿子曹启强同龄。
想想被曹建民逼疯最终上吊自杀的母亲,曹启强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从记事起,强势的父亲就没有在任何事情上支持过自己。
反而冷言冷语嘲讽。
说他是懒驴扶不上墙的怂货。
家的概念,已经离曹启强太远了。
大学四年期间,除了每年祭日给母亲上坟之外,他几乎很少回金山县。
哪怕孤身一人在宿舍熬夜守岁,也懒得看父亲臭脸。
若干年后,曹建民在澳门赌博嫖娼洋妞,挥金如土欠下高利贷,被当地黑帮分子关押大半个月。
东窗事发担心被调查,畏罪跳海自杀。
尘归尘,土归土。
按照家乡金山县的殡葬规矩,曹建民死后要跟原配合葬。
也就是夫妻俩的坟头挨在一起。
时任吕州市委书记的曹启强坚决不允许,调动大铲车将父亲曹建民的棺材挖了出来,当着乡亲们的面丢进偏僻大山沟。
“呼……”
曹启强长出一口恶气,将纷纷扰扰的思绪拉回。
盘算着如何跟敦迦开口。
他总觉得发生在金戈卡拉OK厅的人命案与对方有关联。
但是没有证据。
也不能愣头愣脑地胡乱猜测。
毕竟。
同窗死党关系摆在那里,没有必要捕风捉影搞得双方心生隔阂。
“刚才在金戈卡拉OK厅,我还见到汉大中文系的几位校友,其中一个好像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貂蝉。”
“……”
敦迦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怎么着?你是打算放弃刁红梅了吗?”
曹启强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