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必!”席玉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自己从来就没赢过席安,说是过招,就是单方面被殴打罢了,这般想着,便又想到了另一个人,当下便向席安举荐道,“你想要找人过招的话,岑砚那小子是不错的。那武功路数,怪得很,我瞧不出,你可以试试看。”
席安难得有了惊诧的表情,“你都瞧不出来?半点瞧不出?”
席玉点点头,不是很情愿地承认,“古里古怪的,交手好几次,半点头绪都没有,只知招式凌厉,是一把杀人的刀。”普通侍卫随从,大多是用来看家护院,打打架唬唬人可以,但要说真正杀了人的,却是极少数,可岑砚……这个长了两颗虎牙笑起来有几分可爱的小个子少年,竟学了一身杀人的本事。
委实有些出人意料。
这一次,席安是彻底震惊了。席玉这人,脑子灵活,只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愿花苦功夫,武功一般,但对各家武功路数却多有涉猎,这一点上,便是席安自己也自愧不如。席玉既说半点头绪也无,那岑砚的武功便是真的闻所未闻……杀人的刀……吗?
“没打听打听?”席安也起了兴趣,“那小子可不像是话少的人,你俩应该聊得来。”
席玉的眉头愈发拢起,拧巴地都快要可以打结了。他又搓了搓胳膊,摇头,“问了,顾左而言他,再问便只说是野路子随便练的,连理由都这么烂,就是明摆着在说我不能告诉你,再问就不礼貌了……诶,你真的没觉得冷飕飕的吗?”
席安还在寻思着岑砚武功的事情,闻言没当回事,摇摇头,“还好。”
“是嘛……那我怎么瘆得慌?这风也邪门,像是能吹进骨头缝似的,莫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席玉左顾右盼的,又扒拉了一会儿自己的脖颈子,又探头看了看姬无盐屋子的方向,纳闷,“不然,过几日我找人看看?听说这夜路走多了,总是容易遇着些脏东西……”
席安这才正儿八经地看了眼席玉,顺着席玉的视线看过去,倒是有些了然——这小子,夜路走没走多不知道,大抵是自认做了亏心事,心虚呢!也不是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只是一边伺候姬姑娘、一边背着姬姑娘将她受伤的事情捅到了三爷这,怕是此刻姑娘正在心里给他扎小人呢!
能不瘆得慌嘛!
姑娘又不是傻子,她受伤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谁告的状还不是一猜一个准,何况,就主子那般见色忘义的性子,还能在姑娘面前护着这个傻小子不成?
再看此刻傻子一样“搔首弄姿”的席玉,席安到底是开口提醒道,“你这两日还是向姬姑娘告假吧,也别自己去告假,就找岑砚说一声,说是今日淋了雨,有些不舒服,生怕传了病气给姑娘,或者……就说主子吩咐了差事,要离开两三日。”
席玉挠着脖子的动作顿住,偏头看去,先是狐疑纳闷,然后便是不大舒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淋了雨就能倒下的废物?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两面三刀的人?爷既然叮嘱我伺候姑娘,我怎么可能又跑回去伺候爷呢,这样的话,姑娘会怎么想我?”
几乎是完全不假思索的反驳。
席安微微一愣,兀自暗叹——果然是个傻子!还知道担心姑娘如何想你,恐怕此刻姑娘便已经觉得你是个两面三刀的“叛徒”了……席安到底是没有将这个过于残忍的真相告诉席玉,只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附和道,“也是。的确不是很合适……”
席玉冷嗤一声,抬了下颌,一脸骄傲,“还总说我不聪明,我看你才笨!再说,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告假两三日?就昨晚,姑娘差我去做了别的事情,你看,这不就受伤了嘛!所以说,我不仅不能告假,还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