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些旁的好处,兄长说之前派去护送陈老的那些人,身体都比原来好了许多,一些陈年旧伤也都调理好了,普通的毒药也难奏效了,总之,虽然被一个腿脚不甚灵便的老爷子给毒趴下了有些丢人,但冲着这些个后续的“福泽”,这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们,对陈老更是心悦诚服、有求必应。
让这些人护送陈老回江南?
呵……怕是城都不必出,找个客栈好吃好喝舒舒服服住上两三日,然后再前后脚一道回来,一个说自己是摆平了所有人回来的,一群人说自己是被人摆平了追回来的,反正就算是出城折腾一番,也的确是这个结局。
是以陈老说不愿回,姬无盐劝不动,便也没有再劝——软的没用,硬的用不了。这老爷子的犟脾气上来的时候,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如此,便只能换个法子了,在皇帝的圣旨下来前,用别的方法解决了皇帝的后顾之忧,或者……解决了皇帝。
姬无盐松开抱着膝盖的手,缓缓站起走到水池边,垂眸看着池子里缓缓游弋从容不迫的锦鲤,突然压了压嘴角,眸色渐浓……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不介意朝着那座大池子里投一把鱼饵,众鱼夺食,虽似扬汤止沸,却也能解燃眉之急。
岑砚疾步而来,走到近前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席玉,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过去,“姑娘,古家来信了。”
压着的嘴角瞬间平复,姬无盐转首看去,却见并非古厝笔迹,笔迹苍劲有力,上书“姬少主亲启”,姬无盐心下微凛,堪堪消散的冷意又一次覆上眉眼,她抬了抬眉眼,问道,“就这一封?”
岑砚轻叹,“是……没有古厝的。”
见姬无盐开始拆信封,他抿了抿嘴角,斟酌着问道,“姑娘……古家……古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姬无盐之前写了两封信去古家,一封给古厝的,一封给古家老族长的,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之前姬家和古家并无往来,甚至因着自家花那么多心力、那么多资源培养出来的少主竟然莫名其妙给人当“跟班”这件事,古家没少在外头埋汰姬家。
而姑娘也因着听说了古家那些个腌臜事,对除了古厝之外的古家人完全不屑一顾。
两家虽未正式决裂,但已然有了老死不相往来的默契。
姑娘给古家老族长写信这件事,若是搁在寻常,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生的怪事,是“丢人”的!而如今,姑娘连这么“丢人”的事情都做了……
不大的信封,入手却是硬邦邦的,不像是普通的纸张。姬无盐打开一看,瞬间杀气四溢!
岑砚浑身一哆嗦,就看到姑娘从信封里拿出一张请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