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生气呢。
姬无盐看向席安,席安耿直,做了个“尤”的口型,一手一个,提溜着院子里的两个人轻轻松松跳墙出去了。姬无盐看着他背上那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弓,轻轻呢喃,“尤封……”当真是李裕齐和尤灵犀联手了呢。
转身入内,脚底踩到了珠子,她俯身一一捡起,从后院一路捡到前厅,十七颗完整的珊瑚珠,还有一颗碎裂在门边。
掌心泥水混着血水,脏污、黏腻,令人不适。十七颗珊瑚珠静静躺在那里,她用帕子一一擦过,才捏着那一把珊瑚珠走到门口。门外数十人,当先正是尤封,听说尤家和宁国公府交好,特别是这位尤大人,同宁家三爷也算是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的关系。即便如此,他仍铁面无私地冷着一张脸,看着破碎的大门,看着地上的横尸,“三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声音冷沉叫着三爷,已带了几分质问。
姬无盐紧了紧手中珊瑚珠,抿着嘴走出大门,“我……”
“我杀的。”
宁修远的声音比她更快,他并不看她,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好脸色给她,却不容置疑地站在她的身前,揽下了所有的事情,“人是我杀的。这贼子乔装打扮,扮成这药铺掌柜的模样已有多日,本官查到此处好言规劝,他却冥顽不灵,于是动了手。”
姬无盐一下子明白过来席安为什么要带走院子里的两具尸体。
李裕齐将她引到此处,看似想要用杀手伏击,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有所防备,刺杀极有可能失败,所以他宁可用三条人命来做被捕的蝉,而让尤封做那只最后的黄雀。不得不说,这次李裕齐当真是比之前更谨慎了,也……更想要她死……
虽不知道宁修远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但显然,宁修远猜到了这样的布局,所以三言两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这个乔装打扮的少年按一个流寇贼子的罪名。
只是如此的话……
尤封审视的目光在宁修远和姬无盐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半晌,摆摆手,手下随从二话不说,低头进了铺子,四下查探起来,他仍站在那里,戴着斗笠,任由雨水打湿官袍,盯着宁修远的目光像是要将宁修远整个儿戳出一个洞来。半晌,拧眉轻哼,“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三爷还用得一手的好匕首。这功夫,没个三五年,怕是练不出来吧……”
宁修远低头轻笑,“是……闲暇无事可做的时候,随便把玩的。”
“随便把玩?”大门破碎,满地的木板木渣木屑,鲜血蜿蜒而来,帘子扬起,纵然只站在门口瞧着,也知道那致命的一击到底有多么精湛!
随便把玩?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