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看你挡着大门作甚?”子秋显然不信,反倒是愈发坚定了这木雕有古怪的念头。
“我、我……里头太乱,亵衣亵裤乱丢的,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进去多不好……”说完,用力点了点头,看起来便是连他自己都信了,“嗯,就是这样。”
“是嘛……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是不大好进去了。那我就回姑娘,说你雕完了?”说着,歪着脑袋指指院门口,“那、那我就先走咯?”说着,真的转了身子。
岑砚松了一口气,双手缓缓落下……心中暗忖,姑娘说自己两句话就会露馅,如今瞧着不也挺能随机应变的嘛!
这想法堪堪落下,已经转身离开的子秋突然又掉转了身子,她冲着岑砚嘻嘻一笑,岑砚恍神间只看到对方白得发亮的一口白牙,然后就见她猛地一把推开了自己身后的大门,冲了进去……
“子秋!”
可是已经晚了,子秋已经冲进了本就不大的屋子里。
有那么一瞬间,岑砚觉得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为了方便,选了这样一个设施简单、空间不大的屋子,以至于,当子秋直冲冲地冲进屋子的时候,能够一眼就看到自己衣柜上那只木雕小像。
不是猫、不是狗、不是鸟,是个人。
虽说最初雕木雕,真的是为了保持指尖、手腕对力量和角度的灵敏,但这数年下来,雕工自然也早已熟能生巧,不说传神,但要说惟妙惟肖,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所以,大大咧咧的子秋姑娘的第一反应是指着那个小像哈哈地大笑,“岑砚啊岑砚,原来是这样的秘密,让我替你瞧瞧哈,这日思夜想的姑娘……到底是谁呢……”
余韵还未消散。
子秋便已经自顾自地定在了原处,像是被人点了穴道般。窃喜的表情还在脸上,整个人却一下子白里透红地像个煮熟了的虾子,无所适从地看看天花板看看地上蚂蚁搬家,最后“呵呵、呵呵”地讪笑,一边讪笑,一边偷偷地往外挪……
“那什么、我、我、我突然想起来姑娘那边还有事情,我、我、我先走了哈!”说着,夺门而逃。
没逃成功。
错身之际,手腕被拽住。
隔着衣裳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人心颤,子秋没敢回头,“你、你作甚?我还要去伺候姑娘呢!”
“姑娘这几日躲着呢,你是不是去她那儿,反而容易露馅。不去更好。”岑砚一手牢牢钳制着对方,方才尴尬的表情已经荡然无存,低着头看着子秋眼神,像是猎人终于找到了最好的猎物,贪婪、狠辣、危险,他舔了舔后牙槽,轻笑,“趁着你闲,咱们来说说……咱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