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眼底润泽凄楚,可怜兮兮。
白行看着,气得牙齿都痒。
宁修贤容色淡淡看着她,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信事实。”他说。听起来格外客官公正,却又格外意有所指的样子。
尤灵犀脸色一白,低了头去,半晌,嗫嚅着,“太子哥哥……咱们走吧。他们都是白老夫人请来的客人,只有咱们俩,是不请自来的……”
白老夫人面色一僵,有些难看,但到底是没说话,也没留人,有些话,权当没听见,最合适。
偏偏今日的姬无盐,被惹出了几分戾气,眼看着对方可怜兮兮地准备离开,她突然扬了扬下颌,唤道,“尤郡主。”
对方停了脚步,微微侧身,眼神去没看过来,明显是受了委屈不想搭理的样子。
姬无盐上前两步,脊背笔直,姿态闲适,眉眼舒展间,雍容又清冽。她低头展了展衣袖,才道,“郡主。若是寻常,今日我便是该配合您一下的……落个水,博一下同情。可我家两位大夫日日耳提面命,要我注意着伤口。若我今日陪着您演了这一出戏,怕是回去又要被好一顿训斥……”
对方豁然抬头,“你什么意思?!也在说我自导自演?”
“不。您对自己不够狠,自导自演的戏,您舍不得。我是在说……若是按着您的意思,这落水之人原该是我才是。”姬无盐转身看向宁修贤,眉眼笑意微闪,“宁大人,您说是吧?”
彼时动作虽小,但宁修贤端端坐在对面,他和若水不同。若水自始至终抱着失而复得的伏羲琴,自是没看见。
但宁修贤定然是看到了。
加之他方才那句话,姬无盐便愈发确定了。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宁修贤。
白行皱着眉头问宁修贤,“真的?那你既是看到了,为何不说呢……她尤灵犀的声誉是声誉,我家无盐的声誉就不是声誉了?宁三爷可是特意写信回来让我好生照顾着的,明儿个我就回信给他跟他说他自个儿的大哥见死不救……”
“闭嘴。”宁修贤揉了揉太阳穴,被这叨叨叨的气得脑仁疼。
自家母亲疼宠尤灵犀,所以自己总要顾着一二。虽然是看到了,但想着这种后宅争吵,也是无伤大雅,不必掺和。
谁知,姬无盐这丫头倒是和宁修远那厮……绝配。
一样的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