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伴随着这声怒喝,整个院子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撼动,连空气都为之震颤。一个浑厚而又充满力量、如同远古洪钟般的声音骤然响起,硬生生地打断了阎埠贵那正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话语,如同夏日突来的惊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颤。众人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院子中央,张大爷正一脸严肃地矗立在那里,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庄重而威严。
这位张大爷,平日里虽不常主动介入院子里的各种琐碎纷扰,但今日此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气,却如同凛冽的寒风,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他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阎埠贵与另一位争执者的中间,每一步都似乎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双眼犹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炬,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围在四周、满脸好奇与期待的邻居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神色,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张大爷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能抚平一切喧嚣与纷争:“咱们可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跟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在这里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呢?这样的行为,成何体统啊!咱们作为长辈,更应该以身作则,给晚辈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才是。”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和与赞许,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被大家称为“海中”的人,缓声道:“海中啊,这些日子以来,你为咱这院子所做出的种种贡献,大家伙儿可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呀。无论是帮忙修缮院墙,还是调解邻里矛盾,你总是冲在前面,真是辛苦你了哟!你的付出,我们都铭记于心。”
随后,张大爷又把视线移回到了阎埠贵的身上,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责备与期待:“不过嘛,阎埠贵啊,你的那些言辞实在是有些过分刻薄了些。咱们邻里之间,本该是相互尊重、和睦相处的,又何苦要这般恶语相向,伤了和气呢?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话,把问题解决了么?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感情呢?”
被张大爷如此声色俱厉又充满深情厚谊地训斥一番之后,阎埠贵和刘海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就没了气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脸上满是羞愧与懊悔。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点头称是,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一场即将爆发的争执就这样被张大爷以他的智慧和威严平息了。
尽管他们的心里仍然如同被烈火煎熬,那股子怨气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胸膛里汹涌澎湃,炽热而强烈,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然而在德高望重的长辈那威严而充满智慧的目光注视下,他俩还是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稍微收敛了那么几分,脸上的怒容也略微缓和了一些。
周围的其他邻居们看到这一幕,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解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暖与和煦:“哎呀呀,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伤了和气嘛!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见面还是好邻居,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儿,让彼此心里都不痛快呢!”
这些话语如同春日里温柔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带着一丝丝凉爽与慰藉,试图平息这场刚刚燃起、还未蔓延开来的战火,让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刘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胸腔内所有的愤怒、不满与委屈都随着这口气一并排出体外,让自己的心境恢复一丝平静。他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继续争吵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甚至可能引发无法挽回的后果。
于是,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阎埠贵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警告,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穿透一般。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与坚定,虽然冰冷得几乎能掉出冰碴子,但已不再失控:“哼,今天这事就算暂且作罢,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日后你若是胆敢再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编排我的不是,可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刘海中也不是好惹的!”
阎埠贵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老大不情愿的,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得他直咧嘴。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长辈还在场,他又不好公然反驳,更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于是,他只得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哼,嘴角微微抽搐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表示自己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虽然心中仍愤愤不平,却也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二大妈恰好从宽敞明亮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缝补好的衣物。她一眼便瞧见刘海中的脸上满是怒气冲冲的表情,眉头紧锁,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不由得心中一惊,手中的衣物都差点掉落。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刘海中听到二大妈的话,心中的怒火似乎又燃烧了几分,但他还是强压下怒气,简单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二大妈叙述了一遍。二大妈听完之后,脸上也瞬间布满了怒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个老阎,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
不过,二大妈毕竟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明白,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只会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她转而劝慰起刘海中来:“行了行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你先消消气,回家好好歇着去,有啥事儿等明天头脑清醒了再慢慢商量也不迟。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自己,咱们还得好好过日子呢。”说着,便拉着刘海中的胳膊,温柔而又坚定地往家里拽。
刘海中感受到二大妈的温暖与关怀,心中的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脚步略显沉重地跟着二大妈缓缓向家中走去。当他们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屋内的两个儿子瞬间察觉到了刘海中的异样神色。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让两个儿子心生怯意,一时间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是默默地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