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阵寒暄之后,乔松一直没有提及田蜜的事情,而是紧紧抓住朱家,不断地询问他在南阳农学院关于各种作物的研究进展。
心思最为机灵的刘季和司徒万里似乎都从乔松的举动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刘季多次向自己的好大哥朱家示意,但朱家却未能理解其中深意,使得刘季焦急万分,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而司徒万里则故意装作毫无察觉,依然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摆出一副恭敬聆听教诲的姿态,倾听着乔松滔滔不绝地讲述。
乔松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也洞悉了他们的真实本性。
不得不说,朱家的眼光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失望。
闲聊了快半个时辰,朱家虽然一直在回答乔松关于南阳农学院的各种问题,可他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的审判之中,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最终,朱家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了,在结束了一个关于种子的问题之后,他主动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躬身一礼:“殿下……”
乔松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假作意外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嗯?朱堂主,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朱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具下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和忧虑。他慢慢地跪了下来,低头说道:“殿下,朱某识人不明,以致殿下陷入险境,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说完,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面上,不敢抬起。
乔松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错愕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微微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朱堂主,你何出此言呢?本宫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刘季突然站了出来,扑通一声干脆利落地也跪了下来。他的动作显得毫不犹豫,重重地叩首求情道:“殿下,朱老大人在南阳,没在大泽山,鞭长莫及,这才出了岔子。
而小人不一样,小人受朱老大之托,在大泽山看家,却没能看住,让那些人趁机钻了空子,给您带来了危险。
这是小人办事不利,小人愿受责罚,还请殿下莫要为难朱老大!”
看到那两人都跪下了,司徒万里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但随即他站起身来,也跟着跪了下去,并开始求情。
"你们这是干什么!"乔松见状,连忙站起来,缓缓地走到朱家面前,亲手将他扶起:“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先生整天在田间辛勤劳作,为了让天下无数的百姓能够多一口饭吃,可谓是殚精竭虑。在我看来,先生所做的事情,才是这天下最为重要的大事,甚至可以与农家先祖神农氏相媲美。
如果将来有一天,天下的百姓因为先生的功绩而减少饿死的人数,那么先生就足以被称为圣贤。
至于那些卑鄙龌龊的事情,根本不配进入先生的耳朵。本宫,又怎么会责怪您呢?"
听到这番话,朱家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想当初,他正是被乔松的豪情壮志所打动,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投靠。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历经多年风雨,殿下却始终将百姓视为重中之重,这份深情厚意怎能不让朱家感激涕零?
“先生,切莫将这些琐事挂怀。南阳农学院乃是一方净土,孕育着无尽的希望,有先生在此主持大局,本宫自是放心无比。”乔松言辞恳切地道。
“朱某深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