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所发生之事,与乔松毫无关联。此乃纯属偶然,亦是白河咎由自取。
昨夜聚将鼓声刚响,咸阳城内众人皆如惊弓之鸟,神经高度紧张。尤其那负责守卫国都的咸阳城卫军,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保持着极高的警觉性。
而白河此番举动,恰好犹如飞蛾扑火的撞在了枪口上。于是乎,这位白氏族长瞬间沦为阶下囚。
待乔松获悉此事时,已然是次日了。
原来,乃是咸阳令将此事呈报于丞相府,而后经丞相转达至始皇帝处,最终始皇帝派遣专人前来将此事告知乔松。
闻知此事,正在喝茶的乔松差点儿就笑喷了,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倒霉蛋,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要说此事影响之大,贿赂城卫军,特别是咸阳的守军,完全可视为刺探军情之举;然而若论其影响之小,毕竟白氏一族的族长地位摆在那里,似乎又无必要如此行事。
但此刻情况却是,白河这就算是撞到乔松手上了,成了他拿捏对方的理由。
想了想,乔松摊开纸张,写了一封信,然后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印章,随即开口道:“墨鸦……”
“属下在!”
“持本君手书,去一趟咸阳令府上,将此信交于咸阳令。”
“属下领命!”
此事虽然是拿捏白河的好机会,可乔松并不打算这么做。白河乃是白氏一族族长,即使是杀之也不能是这样的理由,而且对方此次来咸阳,恐怕是找帮手的。
因此,乔松打算借着此事,将白河名正言顺的困在咸阳狱之中,防止这家伙相互串联。
嗯,还有另外一个客人——孟氏一族的族长孟启,这家伙带了不少人,不知道来咸阳干什么,反倒是比白河速度慢了很多,这会儿还在半路上,按照目前的速度,应当是今日下午就会到咸阳。
乔松琢磨了起来,该怎么对待这家伙呢?
……
实际上,根本不用乔松操心。咸阳如今神经紧绷着,城门口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涉事者还是白氏一族的族长,早有人将消息通知了同样在往咸阳城赶的孟启和还在郿县的西乞氏的族长,就连七公子府上也收到了消息。
走到半路的孟启得到这消息,整个人都愣了。他是莽,但不是傻。
可孟西白三族中,孟启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如其他人好用,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办。于是,孟启让人停了下来,然后派人返回郿县,去询问一下西乞氏的族长。
但孟启万万没想到,手下却带回来了一个让他如坠冰窖的消息——郿县被人围了,现在别说进去了,哪怕是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孟启脸色大变,心中又怒又惊:“什么人敢围了郿县?”
“家主,看大军的装扮,应当是从蓝田大营直接调的兵。小人偷偷的去看了看,看旗帜应当是通武侯王贲和李牧那厮的儿子李泊。”
“怎的会是这二人!”孟启惊得差点儿没跳起来。
王贲背后是谁,绝对和王翦脱不了干系。而那李泊乃是赵国降将,背后站着的就是昭武君,是上将军。这岂不是意味着,郿县是这两人,不,是上将军下令围起来的?
坏了!
孟启心里咯噔一下,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不行,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想到这里,孟启直接扒住马车的车辕跳下了车,让一个护卫下来,自己骑上了马:“老夫先走一步,尔等尽快跟上来!”
言罢,孟启扬起马鞭,战马疾驰而出。
他是没办法了,可咸阳内有聪明人。这个时候,他就是再蠢也看出来了,三族已经危在旦夕,该用的底牌到了用的时候了,再藏下去,可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