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朝堂顿时一片的混乱,群臣无不瞠目结舌。
楚王负刍眼看着越来越乱,没奈何之下只好先让项燕下去,要不然看姚贾这模样,是非得要弄死他不可啊。
项燕的脸色简直跟死了儿子一样,可面对楚王的命令,他也是没办法,只好先避开姚贾。
就这,姚贾还不依不饶的喊着莫要走,快快让老夫砸一杖出口恶气!
这嚣张的模样,看的楚王负刍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窝火,实在是太特么的窝火了!
砰……
眼看着项燕下去了,楚王负刍也火了,一巴掌砸在了御案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秦使今日在我楚国朝堂上,当着我楚国群臣如此放肆,是要挑起两国战端吗!”
姚贾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听到楚王的话,顿时扭过了头,满脸欣喜的询问道:“楚王说的可是真的?”
负刍顿时被噎了一下。
“可真是要和我大秦开战?倘若如此,还请容外臣告退,外臣需将此喜讯速速呈报我王!”
“秦使!你是在刻意激怒寡人吗!”
“哼!楚王简直可笑,外臣出使楚国,自然是有缘由的。何来的刻意激怒?”
“你真当寡人不敢杀了你!”
姚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快请的模样:“还请楚王速斩我头!”
“你……”
楚王负刍那叫一个气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秦使此言,有些玩笑了。”楚令尹不得不站了出来:“况且,秦使此次出使,想必当有使命在身,岂可轻言生死,以致两国邦交断绝,兵戎相见呢?”
一群朝臣纷纷出言附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反倒是楚国的将军们一脸的不忿,可这个时候也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
姚贾一辈子都在出使他国的路上,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来楚国,可不是真的为了和楚国开战的。之前的表现,不过是先声夺人,掌握谈判的主动权罢了。
如今,有人给递梯子,他自然是顺着就下来了。
当然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拿捏起来的。
“哼!令尹这话,还算有几分道理。”姚贾蔑视的瞥了眼项燕的空位置:“不像有些人,表面上忠君爱国,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令人作呕!”
“秦使此言何意?”
“这就要问问贵国的上将军,干了什么好事了!”姚贾冷冷一笑。
这话一出,楚王和朝臣们脸色微微一变。
姚贾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道:“外臣此次自咸阳远道而来,还为楚王带了一件礼物,还请楚王宣召外臣随从入殿。”
“哦?请!”负刍抬手道。
不一会儿,姚贾的随从便上殿了,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有楚王的内侍快步走下了丹陛,接过了随从手中的盒子。这东西都是经过禁军检查的,因此他也没有多想。
毕竟,自打燕国以使臣行刺秦国之后,楚国也担心有人来这么一出,外臣上殿是要经过重重检查的。
可当他将盒子放在了,打开之后。
楚王负刍惊得当即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秦使,这是何意!”
姚贾冷笑着答道:“怎的,楚王连自己的臣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盒子中装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项梁的脑袋。
负刍一脸的茫然,说实话,项梁虽然是项燕的子嗣,且在军中任职,可他根本没见过这人,哪里认得出这颗血淋淋的脑袋是谁的。
“贵国的上将军项燕,派遣自家子嗣前往郢地,毒杀我国昌平君。被我大秦锐士擒下,斩杀当场!不知楚王,该给我王怎样一个交代啊!”
轰……
负刍脸色大变。
“不可能!”有楚国将军惊叫着站了起来。
“怎的不可能,这项梁的脑袋就在这盒子里装着。怎么,还需要本使,一一给各位观看吗!”
负刍顿觉麻烦了,这项梁身处军中,按说被秦人刺杀,拿脑袋来做文章的概率几乎不可能。也就是说,上将军还真瞒着寡人,去刺杀昌平君了?
“若是不信,本使还有项梁口供为证!”说着,姚贾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
内侍抬眼望了眼自家大王,得到授意之后,匆匆走下丹陛,接过了姚贾手中书信,小心翼翼的呈递给了楚王。
负刍拆开了书信,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一愣,旋即有些茫然,待看到最后便全都化作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他那捏着信纸的手都在颤抖。
姚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角带起了一些笑意:这封项燕送给昌平君的亲笔书信,便足以置项氏于死地了。
莫得,负刍突然将信纸啪的一下折了起来,脸色阴沉的扫了眼朝堂,冷冷的道:“退朝!”
随即无视了朝臣们满脸的错愕,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