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冥子大师和荀夫子出现在眼前时,乔松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但此刻他的胸口仍不时传来阵阵隐痛,面色苍白如纸。
乔松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有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场,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然而,身体的不适却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险些就丢了性命。
北冥子大师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乔松的伤势不轻。
他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公子可还好?”
荀夫子也紧随其后,眉头微皱,显然对乔松的状况颇为担忧。
乔松强打起精神,微微点头道:“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并无大碍。只是刚才接那支箭时,一时岔了气,不碍事的。”
荀夫子轻轻摇头,语气严肃地说:“莫要逞强,还是先坐下调息一番吧。至于那匈奴射雕手,你不必担心,他已经不是威胁了。”
乔松向二人道谢,这才盘膝而坐调息了起来。
“前辈对于道的领悟,真是越加高深莫测、令人景仰啊!”荀夫子满脸诚挚地赞叹道。
“哈哈,多亏有人悉心点拨,我才得以略有长进罢了。倒是荀况你啊,对仁的参悟之深,恐怕已经快要赶上当年的孔丘了吧!”北冥子边说边流露出赞赏之意。
原来,北冥子之所以能够如此厉害,竟然是因为他同时施展出了天宗的天地失色和人宗的万物回春这两门绝世神功!这样的壮举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实际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乔松在造访天宗时提出的一个想法——他提到了后世道家大师张三丰的太极理论,并当场展示了一套太极拳法。
虽然乔松打得并不是特别娴熟,但依然给了北冥子极大的启示,于是便有了这套将生死融合一体、相互转化、互生共长的独门绝技。
“前辈过奖了,荀况只是一介后辈晚生,怎敢与祖师相提并论呢。”荀夫子很是谦虚地回应道。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互相夸赞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围那些亲卫们目瞪口呆的表情。这些亲卫们不禁暗自嘀咕:“二位高人,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呀!”
乔松骤然遇袭,以他为中心,一圈的亲卫和星宿阁杀手都行动了起来,在周围撑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盾墙。
可看这两位的意思,完全没有动手的迹象啊,莫非那匈奴高手见势不妙,逃走了?
……
而就在这时,离军阵足有千米之遥的无尽黑暗之中,苏木和正瞪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仅仅只在百米开外的身影。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从那件华丽且充满神秘感的黑袍之下,缓缓伸出了一只犹如枯枝般几近干涸的手掌。这只手掌就那么凭空悬停着,并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极其强横无匹的气息劲力,轻轻松松便抵挡住了他方才射出去的第四支箭矢!
要知道,苏木和可是这片辽阔草原上当之无愧的最强射雕手啊!对于自身弓箭的杀伤力,他再了解不过了。然而此刻亲眼目睹的场景,却令得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更让人震惊不已的是,此人竟然只用一只手压着箭矢,然后一步接着一步慢慢地朝着他走来。
如果有人能够凑近一些仔细查看的话,就会注意到箭矢与这个人的手掌之间其实还保留着大约一根手指宽度的缝隙。而正是通过这条窄小的缝隙,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彭拜的狂暴气浪正毫无顾忌地向四面八方疯狂肆虐蔓延开来。
苏木和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伸手进入箭囊,用力抽出一支锋利的箭矢,并迅速搭在那张紧绷的长弓之上。
“可悲啊!可叹啊!
你匈奴一族本受天命所钟,但却不幸遇到了搅乱命运的命星,以致苍狼被斩断头颅,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变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而变化同样也是无法逃避的宿命。
阴气与阳气相互交替,五行之力轮流运转。
一切皆由命数所定,无论如何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苏木和惊愕地察觉到,伴随着这个神秘人宛如吟诗般的奇特语调,他手中紧握的箭矢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伟大的金狼神真的舍弃了我们这些忠实的子民吗!
正当苏木和思绪纷乱之际,那个身影已经单手支撑着箭矢,如鬼魅般疾速迫近至距离他仅有三十米之处。
此时此刻,箭矢上原本蕴含的强大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消散殆尽,变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苏木和狠狠心,咬紧牙关,毅然射出了手中的第五支箭矢。
“违背天命,实在是愚不可及。”
伴随这声轻叹,来者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犹如火山喷发般炽热的气息,不,甚至比那更要凶猛可怕得多。无尽的热浪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金色的内息火焰迅速的凝成一只宛如实质的三足神鸟,神鸟振翅,无尽的光辉涌现,将来人包裹。
一时间,此人仿佛沐浴在光明之中的神只,化身为了那传说中的天帝——东皇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