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想让燕国就这样亡了啊。他们燕国小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天下掉下了这么大一个锅,实在是背不动啊!
“燕丹呢?”燕王喜突然冷冷的质问道。
正走神的雁春君浑身一抖,差点儿没趴下,回过神来之后就一脸懵逼的回答道:“王兄,我也不知道啊。这几日太子不是一直在宫里面吗,没听说太子出宫过啊?”
“什么?”燕王喜顿时大怒:“他不是在搜捕胡人探子吗,为何他这个太子却不在?”“来人啊,去给寡人把太子押过来,寡人倒是要问问,他这个胡人探子,是怎么搜捕的!”
雁春君幸灾乐祸的偷笑了两下,等到燕王喜眼神扫过来,他立马就又恢复了刚才那个模样。
燕王喜冷哼了一声,来回踱步着,思索着对策。此事不管如何,都不能让秦人找到借口。虽说秦国和燕国之间,还有着赵国隔着,哪怕是南边也有齐国隔着,不用担心秦国人大举来犯,但是秦人真要是铁了心了,从塞外来怎么办?前阵子,东胡可是被打趴下了,三两年内估计是不敢再南下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事儿给推出去。
“嗯?太子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燕王喜怒声询问道。
“这,大王……”
“再去催!你去告诉他,他要是不来,那就给寡人滚去大牢里好好反思一下!私自从秦国跑回来的账,寡人还没跟他算呢!”燕王喜满脸戾气的道。
当初燕丹从秦国偷跑回来,燕王喜看这个儿子可不是惊喜,而是惊怒,唯恐会给秦国攻燕的借口。
要不是这个儿子在民间的声望太高,燕王喜早就把他给弄死了。
“唯!”那内侍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
可刚到殿门口,就听到了外面一阵嘈嚷的声音。
燕王喜和雁春君都看了过去,想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儿。可这个时候,殿门打了开来,几个力士抬着一辆造型特殊的坐具走了进来。
这坐具比寻常坐具要高大不少,不似中原产物,反而颇具胡地特点,底下还有四个轮子,两大两小。、
如果让乔松来看,就会发现,这玩意儿特别像后世的轮椅。当然,更像诸葛亮的四轮车。
更让二人吃惊的,是坐具上的燕丹。
此时的燕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那张脸上更是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间斜斜的直到左脸颊,差一点儿就连那颗左眼都没了。
燕王喜一下就愣住了,肚子里的怒火顿时消散无影,甚至于脑袋一片空白: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个一表人才的儿子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燕丹双手撑着扶手硬是站了起来,拱手就要行礼。可这一站起来,整个身子一软,砰的一下便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燕王喜吓了一大跳,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儿子一条裤腿空荡荡的,此时正往外淌血。
雁春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这才多久,太子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要不要这么夸张?还有,腿断了好好坐着不行吗,非得溅我们一身血,你这是要恶心死本君吗?
“愣着干什么?你们都瞎了吗,快去把太子扶起来啊!”燕王喜大怒,指着周围的人便呵斥道。
一群内侍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将燕丹扶了起来。
燕王喜三两步走到了燕丹跟前,很是不解的打量着这个儿子。
燕丹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道:“父王,儿臣有伤在身,难以全礼,望父王见谅。”
“好了,不必在意这些细节了。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燕王喜脸色复杂的道。
“父王容秉,孩儿前几日带队捉拿胡人探子,不料胡人势大,我等不敌。孩儿麾下之人,尽数战死。若非老师相救,恐怕儿臣,便再也见不到父王了!”
一句话说完,燕丹悲从中来,竟当场抱住了燕王喜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