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商君书·去强篇。其意是指用强盛的人,去铲除那些不服从法令的强者,国家就会被削弱。用那些奖惩刑罚去使得百姓服从的措施,去消除那些不服从法令的人,国家就会强盛。”
“爱人者,不阿;憎人者,不害。爱恶各以其正,治之至也。何解?”
“此句出自商君书·慎法篇。其意指喜欢谁,不去阿谀逢迎;憎恶谁,也不去贬低损害。喜爱和厌恶都有其正确的途径,这才是治世的至理。”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无爵。”
“出自商君书·农战篇。其意是指善于治理国家的君王,他所教化子民,都是通过耕种去获得官职和爵位。如果不专心务农,就得不到官职和爵位。”
……
嬴政一连挑了七八个问题,乔松全都对答如流,没有丝毫错漏。对此,嬴政颇为满意。
他知道自己的长子和次子自小聪慧异常,尤其是次子,更是聪明绝顶,堪称神童。
因此,嬴政对两个儿子也颇为上心。
这三年,嬴政也有其他子嗣降生,却始终不如对这两子重视。
“尔只是略通其意,尚不明其理,当虚心求教,万不可妄自尊大,骄傲自满。”
“父王教训的是,儿臣省得。”
嬴政微微颔首,然后低头看起了这卷奏疏。
乔松很清楚,他这个父王也许是因为身为王的要求,想让他像后世寻常家庭里的父亲一样表达对孩子的喜爱那纯属奢望。像这样微微点头,再勉励一番,已经是极其满意了。
所以,乔松心中一喜,耳边仿佛听见了一道声音:
叮~~始皇帝攻略进度+0.01%
抽空偷看了一眼自家父王,乔松迅速的瞥了一眼桌上的竹简,却是一份于孝文王二年关于蜀地水情的记录。
他那拙劣的掩饰很轻易就被嬴政看穿,但他却是并未阻止,反而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
兴许是小孩子的身子骨还是有些柔弱,早上跑了一圈祖母那儿,有些累了,看了没几眼,乔松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尽管他用两只小手撑着下巴,可小脑袋还是时不时的就猛地点一下。
不知何时,嬴政只觉得手中的竹简没了意思,眼神不住的往自己儿子那里瞟,嘴角擒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砰……
突然,乔松的大脑袋一下撞在了桌子上,一下惊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嬴政连忙将竹简挡在了脸前,然后缓缓挪开,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儿臣不慎惊扰了父王,还请父王降罪。”
“那边有软榻,自己躺上去睡一会儿。动作轻些,莫要扰了寡人读书。”
“父王,儿臣还是回宫去吧。”
“嗯?!”
嬴政斜眼一扫。
乔松顿时打了个激灵:“儿臣遵命。”
说完,便迈着小短腿儿跑到了距离书架不远处的一张软榻,费力的踩着旁边的脚凳爬了上去。
兴许是昨天晚上偷偷看图书馆里的书看的太晚,乔松实在是累到了极点,头一挨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嬴政正继续看书着呢,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抬头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原来是乔松翻了个身,将薄被给蹬开了,小肚子都露在了外面。
嬴政起身走了过去,给他重新将被子盖好,然后道:“来人。”
“王上。”
那个老宦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看着点儿,莫要让他着了凉。另外,遣人去玉芙宫说一下,就说二公子今日在章台宫用饭了,请夫人不需担忧。”
“是。”
嬴政点了点头,正打算继续看书,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熟睡中的儿子,小家伙咂吧了两下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见到这一幕,嬴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离去的老宦官吩咐道:“记得通知庖厨,弄一些易克化的饭食。若是不会做,那就去玉芙宫问问二公子平日喜欢吃些什么。”
“是,王上。”
“去吧。”嬴政挥了挥手,这才走向书案跪坐下来,继续浏览桌上的奏疏。
经过将这些奏疏与历年的奏疏相互对比,其中先人与今人的智慧交织碰撞,秦国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也让这位年轻的王快速的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