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卷着几片枯叶,从朱武脸上刮过,他却浑然不觉。三天,皇帝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他必须找出真相。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随从张远看着朱武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墨宝斋。”朱武沉声说道。他知道,王将军递交的那些信件,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雾纸,这种纸价格昂贵,一般人根本用不起,而整个京城,只有墨宝斋售卖这种纸。
然而,当朱武赶到墨宝斋时,却被告知,所有的云雾纸销售记录都在三天前的一场大火中烧毁了。
“三天前?”朱武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这场大火,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朱武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不愿放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思考。王将军能买通官员伪造证词,能制造火灾销毁证据,那他会不会……
“张远,立刻去查,府里最近有没有异常?”朱武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张远的肩膀,急切地说道。
张远被朱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领命而去。
朱武焦急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猛然想起,王将军曾经送给他一幅字画,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来,这幅字画送来的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想要将那幅字画取下来,却发现,书桌的抽屉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里面散落着一些信纸,而那些信纸上的内容,赫然是他与北疆守将私通的证据!
朱武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在地。他知道,自己这是中了王将军的圈套了!王将军早就料到他会怀疑信件的来源,所以提前在他的书房里放了更多的“证据”。
“大人,不好了!”张远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府里...府里……”
“怎么了?”朱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府里,搜出了许多兵器和盔甲,还有……”张远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还有什么?”
“还有,一封您写给北疆王的亲笔信……”
“不可能!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朱武一把抢过张远手中的信纸,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信上的字迹的确是他的笔迹,但内容却并非出自他手。
张远看到朱武的神情,便知道大事不妙,他焦急地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这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您啊!”
朱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封伪造的信件,而是仔细地翻看着其他的“证据”。盔甲、兵器、还有那些与北疆守将往来的书信,每一件都像是精心准备的,就等着将他置于死地。
“大人,皇宫来人宣旨了,请您接旨!”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武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院子里,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朱武,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念其往日功劳,特免死罪,即日起软禁于丞相府,无诏不得外出,钦此!”
朱武听着太监宣读完圣旨,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接过圣旨,淡淡地说道:“臣,接旨。”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田妃正在御花园中散步。自从朱武被软禁的消息传来,她便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哟,这不是田姐姐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田妃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赵贵妃。
“妹妹说笑了,姐姐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罢了。”田妃淡淡地说道,并不想理会赵贵妃的挑衅。
赵贵妃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她走到田妃身边,故作关切地说道:“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啊,如今朱丞相出了这样的事,姐姐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再让皇上为你们的事情操心了。”
田妃冷冷地看着赵贵妃,她知道,赵贵妃这是在故意刺激她。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的事情,就不劳妹妹费心了。”
赵贵妃见田妃不为所动,便也觉得无趣,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