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以前我跟你一样,做的每件事都要有明确目的,要达到什么诉求。”
“现在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为什么,也没有目的。”
我点点头,放下火钳。
看着零零散散来舀稀饭的人,“许仙林,我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许仙林腾的一下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跟我要强奸他一样。
嘴唇哆嗦,“罗平……,你不要整这死出,见不得穷人喝碗稀饭的样子。”
“我才过几天安生日子,你要做什么生意,你别害我。”
“你要晓得,我是挨了一枪才走的,医生都说,那子弹再偏半点,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我坐在小板凳上,一阵无言。
这是再次遇见许仙林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大的反应,不像平时说话那般淡然。
做生意从我这种人口中说出来,有那么可怕么。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我还能害你啊,真要害你,等你哪天煮稀饭的时候,一辆泥头车就撞过来了。”
许仙林将信将疑的坐回到凳子上来,“那你说,要做什么生意。”
我指着眼前的几口大锅,“以后叫判官每个月给你打两万块钱,你把煮稀饭的时间改改,每个月初十,二十,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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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林眯起眼看着我,“你信报应,想做点好事?”
我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今天要出远门,转了一圈,转到你这儿来,突然想这么做。”
顿了顿,我露出笑得露出牙齿来。
“怎么,我就不能做一件事,没有为什么,也不谋求目的啊?”
良久,许仙林轻轻点头。
“没事,不用叫判官拿钱。”
许仙林答应下来后,我也就不再久留,直接站起身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朗声说道,“要是明年开春,我还能回来,以后每个月肯定在这三天抽一天出来,和你一起煮稀饭。”
许仙林没有回答我,只是坐在小板凳上,目送我走远。
我没有说谎,我确实不知道有没有报应。
好人得好报,坏人长命百岁的例子都有。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不懂也不追求。
倒是许仙林那句话,有些触动到我。
一路走来,我做任何一件事,都抱着极强的目的。
煮稀饭这个念头升起来,索性也就做了。
或许,是我在心里,有些羡慕许仙林现在的日子。
世间恩怨情仇,无非是利益夹杂。
放不下,拿不起,造成了太多痛苦。
车子向着省外行去,我伸出手,风从指尖划过,伸手做虚抓的姿势。
让风如有实质,被我抓住。
就当我狠狠捏了一把这个狗卵世界的奶子。
……
在我出发的第二天,遇见一辆从播州出发的大众T4,他们同样前往粤省。
车上只有四人,老幼病残。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军大衣打着哈欠,时不时吸着鼻涕。
开车的是个阴翳俊秀的年轻人,最多也就二十岁的模样,只是眉宇间有化不开的阴沉。
还有一个坐在后座,只剩下一只眼睛,满头诡异白头发,睁着仅剩那只红眼的残疾人。
还有一个半老头,将近五十岁的样子,手里抱着一本天龙八部,看得摇头晃脑。
似乎在为其中的情节惋惜。
我们相遇在湘省的一个加油站。